《Mother!》 (2017) 中涉及大量對神話、基督教、符號的指涉(intertextuality)。 主流的外國分析,都集中指向《Mother!》對聖經創世紀的參考,例如男主角Javier Bardem 的角色代表「God」 ,Jennifer Lawrence則是「大地之母」,她誕下的是耶穌。
不過這不太說得通,因為耶穌的母親是聖母瑪麗亞,而瑪麗亞是童貞受孕,戲中的懷孕卻是「正常」性愛造成。所以明顯地,Lawrence的角色是指涉了多個神話和符號學中的「女性」/「母親」形象,集合了多個「子宮崇拜」(Sacred Feminine)對象而成的。
作為「聖母瑪利亞」的象徵
若女主角的兒子是耶穌,那麽Mother的角色指涉了聖母瑪利亞。嬰兒「耶穌」在電影中出生不久,便被信眾分了來吃。導演以血淋淋的「人吃人」來批判世界對宗教的狂熱是如何不理智和失去本質的──將耶穌像放在家裏崇拜、將耶穌的刑具十字架視為神聖,卻沒有記得耶穌在聖經中是被逼死亡/自我犧牲。對導演來說,最病態的相信是「領聖餐」的儀式──將「耶穌的身體」吃下,就能「受到聖靈祝福」。
假如有看過《達文西密碼》,就會知道電影對基督教的父權如何覆蓋了「女性」的地位。「聖杯」是《達》片的主線,而背後的秘密則動搖了整個基督教的信仰──原來「聖杯」並不是裝著紅酒的杯子,而是裝著「經血」的女性子宮,抹大拉的瑪利亞子宮內有耶穌的血脈。片中女主角是「耶穌」的後代,她的家族守著這個聖杯的秘密,甚至長年被教會逼害。當然,這些都是電影的橋段,電影是導演的書寫過程和意見,有沒有歷史證實均不得而知。
在天主教中,我們會見到「 聖母瑪麗亞」是其中一個受到崇拜的女性,而在新教則沒有「女性崇拜」的「習俗」,因為新教長年壓制「女性崇拜」(Sacred Feminine)和女性的生殖本能。在電影中,由於「恐性」的關係,耶穌也被流傳成為「沒有性慾」的神聖,因為若抹大拉這個女性竟然有耶穌的血脈,權力便會流向女性。 與現代社會相同,並有強烈「處女情結」,而教會權力長年由男性壟斷,和父權社會的境況一樣。
作為「維納斯」的象徵
《Mother!》的推廣手法非常「吊癮」,釋出的其中兩張海報中還有「謎語」,被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的火機,上面有一個符號,可以解讀成雙魚座符號或一個叫「Wendehorn」的古代圖騰。
指涉到「雙魚座」(Pisces),就得看看雙魚座的神話故事:希臘神話中的Aphrodite和她的兒子Eros(羅馬神話中的Venus和Cupid)就是那兩條魚。
Aphrodite/Venus是愛和美麗的化身,也是農業和「生殖」的掌管女神,代表顏色是綠色,和海報不約而同。「May Eve」是崇拜維納斯的節日,慶祝大地的豐收和大自然的溫暖。電影中,「Mother」一手包辦屋內的裝修,她能感應「自然世界」和環境的喜怒。
而兒子Eros是性慾的化身。Aphrodite和戰神Ares的婚外情使Aphrodite懷孕,誕下Eros。而電影中的「Him」也甚有Ares的影子──紅色的海報背景、充滿智慧的「作家」設定和在人群中的「領導」地位。
作為「生命之母」的象徵
Wendehorn,一個代表「生」和「死」、「女」與「男」的圖騰(Karl Spiesberger在1955年的研究結果)。電影中的「Mother」給予大地生命(懷孕、裝修家居),而「Him」則引來人們將這個家毀滅、引致嬰兒的死亡。
說到這裡,可以總結的是導演安放了強烈的「女性崇拜」符號在電影。不管是電影中Jennifer Lawrence、抹大拉的肖像、Aphrodite(Venus)的雕塑都是透出/露出胸部的。細看後,電影似乎在提醒大家:在不同的神話故事、習俗中,女性的生殖能力和愛慾,本是被膜拜、讚許,但現今社會和宗教卻容不下女性的「陰性力量」,漸漸地,連女性也忘了自己所擁有的愛慾、陰柔和美麗對於人類和大地的影響力,也因為身為女性而被剝奪權力。
最後, 流行文化中也有採用 「神聖女性」形象的人,她們是Lady Gaga(歌曲《Venus》和《G.U.Y.》)和Beyoncé( 2017 年Grammys孕肚表演) 。
Have an oyster, baby
It’s Aphrod-isy ,Act sleazy
Venus, Worship to the land
(譯:一起放縱吧寶貝/這就是性慾/低俗舉止/維納斯/敬拜著大地)
— Lady Gaga 《Venus》
Greetings, Himeros
God of sexual desire, son of Aphrodite
I wanna be your G.U.Y
Oh yeah, I wanna be the grave and earth you (oh, yeah)
(譯:向 希馬洛斯致敬/情慾之神 阿芙蘿黛蒂之子/我想成為你的 主宰者/我想成為你的 陰與陽)
— Lady Gaga 《G.U.Y.》
Reference: IndieWire, Westmont College & Thought 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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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LAWRA/HOKK FABRICA
6 November 2017,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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