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紋身可以是一輩子的事,也可以一剎那的事;烙在皮膚上的紋身往往是紀念,或是一種單純的表現性藝術,總之就是離不開「結果」。而在他們的紋身室,盡是咆哮與痛楚,沒有人理會成果,只在意針頭的無情,顫抖掙扎的身體,在肌膚上奪皮溢血,沒有停頓的痛苦。紋身師不會問你痛不痛,需不需要休息,他們對待客人彷如正在無休止地雕刻木材。這就是殘酷的黑色計劃──Brutal Black Project。
在這個計劃,一共有三個紋身師Valerio Cancellier、Cammy Stewart與Phillip,他們不視紋身為藝術,反視為一個儀式,一個重生的象徵。在他們的正常工作中,最重要的是當然是紋身的最終結果。但這對Cammy來說是一件截然不同的事情。雖然他心目中的這種紋身未必適合每個人,Cammy深感紋身的概念已經被現代徹底五馬分屍,被時尚、媒體和流行文化所分解,沒有了原來的靈魂。因此,Brutal Black Project不想跟紋身「現代性」妥協,在今天這個紋身即藝術的世界中抗議,還原紋身的基本要素──是一種體驗,是一種儀式。每完成一趟暴力的紋身,於他們、於客人來說,都有一種重生超脫的感覺。
Brutal Black Project,紋身師會以最短的時間裡填滿了最大範圍的肌膚,過程中沒有同情心,沒有顧忌,也不是因為仇恨,或出於虐待狂的慾望。縱使期間看到客人眼中的痛苦、身體的抽搐也不是太滋味,然而在完成的一刻他們都感到相當自豪。剛剛說過,這不是關於結果,而是關於過程。他們將紋身帶回最原始根本,也是一場推動內在的自我極限的過程。紋身留下的痕跡只是一種提醒,留在皮膚上的痕跡比留在腦海中的痕跡重要,因為它不會隨著時間褪色,提醒你在這個過程中對自己又了解多了些什麼,記得自己曾經是一個戰士。
的確,這對許多人也不免太激烈吧。不過,紋身這回事,在許多原始部落中是一項生存的試煉。只是現代人搞砸了其背後蘊含的原始生命力。雖然Brutal Black Project不是向這種原始部落儀式致敬,但是所追求的卻是那股同樣的能量,一股客戶和紋身師共同分享的能量。往往在過程中,雙方都會發現自己的耐力和決心,有時候都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得多。正如人生是由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件組成,而他們的紋身計劃就是他們生命系列事件其中之一項。
自問就不能忍受如此刺激暴力的自我催迫,不過在現今這個結果先決的年代,「珍惜過程」這個思維也是我們應該復興與守護的價值觀。當我們不著眼結果,許多成功與失敗都來得輕鬆得多,因為總相信「過程有價值」的強大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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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LAWRA/HOKK FABRICA
28 November 2017,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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