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架大篷車裡,耳筒裡傳出重金屬音樂,小電視播著有點雜訊的卡通《忍者龜》,旁邊放著一塊滑板…… 生於韓國的設計師Rok Hwang把這些回憶的碎片拼湊起來,並抱著顛覆傳統經典的精神,成立了新晉女裝品牌ROKH。去年獲頒LVMH特別獎(LVMH Prize Special Prize)的他,不但想為各位「強女子」創造脆弱而美麗的輪廓,更有著一份專屬女生的不完美與焦慮。
I always wanted to project my woman as a little fragile, someone who is not that confident.
(我一直想把我的模特當作成有點脆弱、不那麼有自信的人。)
– Rok Hwang
由首爾搬到英國,由大篷車走進中央聖馬丁
生於首爾的Hwang從小便跟著當經濟學家的爸爸四處遷移。十多歲時,他曾由美國的奧斯汀搬到英國,更在大篷車裡生活過好幾年。與一般青年無異,這位男生也視地下音樂、滑板與電視為日常嗜好,整個童年好像很平凡,性格也有點害羞而內向;踏入成人之年,Hwang終於為夢想走出了第一步──入讀英國中央聖馬丁(Central Saint Martins)的男裝設計系。但真正令他痴迷的,卻是女性的服飾輪廓。
修讀完女裝設計碩士課程後,Hwang有幸加入英國設計師Phoebe Philo時代的法國品牌Céline團隊:「Phoebe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她看待衣服的方式總是很特別。」(“Phoebe (Philo) is a very empowering person and she has such a good way of looking at clothes.”)整整三年,Hwang在品牌旗下學習到大量的服裝構造與裁剪技術,期後更到了Chloé及和Louis Vuitton等法國大牌工作;待自己真正準備就緒後,才在三年前成立品牌Rokh。
脆弱和不完美,就是Rokh女人的象徵
在那小小的工作室裡,到處也滿佈著情緒板(Mood Board),上面貼滿了不同的織物印花。Hwang從不愛攝影作品或雜誌剪報等,他認為這些都局限了設計和創意;相反,他總會被突如其來的情緒所啟發,並嘗試在物料裡尋找相應的象徵。這種創作傾向,就像是一場即興、無劇本的演出。
以他的SS18系列為例,Hwang嘗試把經典簡約的女裝進行解構:以傳統的男裝風衣和面料,重新詮釋女性化的輪廓比例。系列中的缺角衣領、拖尾袖子和雙層襯衫,似乎有點「百感交集」之意;服裝上出現的「裂痕」、模特們把頭部掩蓋起來,這些難道是暗示了什麼嗎?在Hwang的設計世界裡,他傾向擺脫「強勢女人」的敘述。在如今這個追求男女平等的年代,大眾開始思考女性的權利,也希望女人不再被標籤為「柔弱」,並發揮出專屬的「Girl Power」;可是,女人的脆弱難道就是弱者的表現嗎?女人一定要強勢、陽剛起來,才能與男性看齊嗎?Hwang所展現的脆弱之美,明顯是一份另類的「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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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的巴黎時裝週上,Hwang的新系列主題為“Teenage Nightmare”(青少年的惡夢)。受到英國搖滾樂團The Who的歌曲“teenage wasteland”的啟發,這次Hwang以青春期的焦慮和不安感為靈感,解構西裝及風衣的經典剪裁,並有趣地加入銀圈扣子及大量的印花布匹於設計之中,有的模特更手執著滑板。看來這種青春期的焦慮也曾經存在於Hwang的回憶裡。
時尚不一定要花錢
作為奢侈品牌的Rokh,對於剪裁與物料尤其重視,但Hwang不認為「奢侈=貴」。如果單以價錢去衡量、以名貴物料去擠身奢侈品牌的行列的話,這樣會令「奢侈品」這個詞越來越無趣;反而,如果把情感與質量結合,敢於探索不同的物料,便能為品牌發展出原創的美學,令「奢侈品」這詞變得更豐富。比起匆匆忙忙地推出設計,Hwang寧願花多點時間去實驗各種可能性。
看到「奢侈」這兩字,大家大抵會先入為主地認為這是有錢人的專利;可是,時尚不一定要花大錢,背後更多的是傳遞訊息或引發討論。若然你有看到Rokh的硬照,也會猜到他對於圖像有多麼的重視吧:「這些圖片是個好方法,能更廣泛的與觀眾交流,即使他們可能不相信這品牌。」(“The images are a good way to speak to a wider audience who may not be able to buy into the brand.”)Hwang總會與團隊合作,每季也參與藝術指導工作,並希望大眾能擺脫對「奢侈」的既定印象。即使不花錢或花不起錢,每件服飾背後的故事與價值,也歡迎每一位觀眾去仔細欣賞、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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