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四年後，美國唱作人Melanie Martinez再續暗黑童謠，帶來全新視覺專輯K-12，9月初先是推出了一部全長90分鐘的概念電影，再逐步為每一首歌曲釋出MV。在最新MV “Strawberry Shortcake”中，Melanie以「草莓蛋糕」述說有關女性身體的迷思與壓迫，向社會作出控訴：為何只怪我穿得少，而不是教導男孩不要去舔？

Melanie Martinez – Strawberry Shortcake
Video via YouTube / Melanie Martinez

女性成長路上揮之不去的「芭比娃娃」

Feeling unsure of my naked body
Stand back, watch it taking shape
Wondering why I don’t look like Barbie
They say boys like girls with a tiny waist
我對於自己赤裸的身體不太肯定
站在一旁，我看著它成形
好奇為何我看起來不像芭比娃娃
人們說男生喜歡纖腰的女生

在父母買給女兒的玩具中，相信其中一樣會是芭比娃娃。小時候的芭比娃娃是玩具，長大後的「芭比娃娃」則就是社會教導我們的審美標準──女性應該擁有的完美模樣。歌曲“Strawberry Shortcake”這次帶我們來到更衣室、泳池和大宅，身穿公主袖和粉紅內衣的Melanie Martinez頭一句便唱出了天下間所有女性都經歷過的時刻：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信心。

學生時期在更衣室中偷看其他女生、回家後對著鏡子批評自己的身體、閒時在社交平台上搜尋#bodygoals「找靈感」──成長路上，女性永遠都以第三者的角度觀看自己的身體。Melanie Martinez在“Strawberry Shortcake”裡所呈現的，正正是這種對女性身體的迷思──我們都渴望成為某種模樣，因為那種模樣「較為惹人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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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只怪我穿得少，而不是教導男孩不要去舔？

People all around me watching closely
‘Cause it’s how I look and not what I think
周圍的人緊緊的看著我
因為重點是我看起來如何，而非想法如何

為了要變得漂亮、變得「較為惹人喜愛」，有些女性會不惜忍痛──脫毛、節食、整容、過度運動、紋眉、紋眼線、做針清。在大宅那一幕，當Melanie Martinez搖身一變，成為了穿著草莓蛋糕裙的芭比娃娃時，觀者看著那雙乳頭被審查了的胸部，內心不禁浮現出一種複雜的感覺，似曾相識卻又帶點陌生──似曾相識，是因為我們手中的芭比娃娃也是如模樣此；陌生，是因為現實中的女性的身體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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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my fault, It’s my fault ‘cause I put icing on top.
Now the boys want a taste of the strawberry shortcake
That’s my bad, that’s my bad, no one taught them not to grab
Now the boys want a taste of the strawberry shortcake

又是我的錯，又是我的錯，因為糖霜是我放的
而現在男生們想咬一口草莓蛋糕
又怪我，又怪我，沒有人教導他們不要去觸碰
而現在男生們想咬一口草莓蛋糕

社會歡迎看見乳溝，喜歡看見長腿，喜歡看見纖腰，同時又會大驚小怪；社會對於處女有種情意結，又喜歡站在道德高地指手畫腳，以為自己有權去批評女性的打扮和私生活，甚至觸碰或冒犯女性──公眾面對性暴力時反倒羞辱受害者衣著「引人犯罪」就是一個好例子。筆者對於MV底下一位網民的留言印象特別深刻：「這個短片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它會完結，而是內容是真實的。」

草莓蛋糕香甜、美味又好看，明明垂涎的是男性、社會、傳媒自己，卻怪蛋糕「太香甜、美味和好看」──究竟這是一種怎樣的邏輯呢？Melanie Martinez想不透。她最後在歌曲Bridge的部分提出了建議：「與其要讓我因為自己的身體而感到難受，不如教導他們拉上褲鏈、安守本分。」

其實，女性的身體並非草莓蛋糕，社會亦不應該將女性的身體看作草莓蛋糕，如果人人都明白這個道並尊重女性，也許女性在成長路上會感到舒服一點。

Cover photo via screenshots from Melanie Martinez’s “Strawberry Shortc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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