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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近來最叫人期待的Netflix作品，大概非電影《天才少女福爾摩斯》(Enola Holmes) 莫屬了。這部電影由《怪奇物語》（Stranger Things）Millie Bobby Brown主演、《獵魔士》（The Witcher）Henry Cavill飾演Sherlock，是一部改篇自作家Nancy Springer的作品系列，並已於9月23日正式上架。眾多媒體在報道《天才少女福爾摩斯》時，筆尖往往落其充滿濃郁女權主義的故事上著墨，於是筆者略略研究故事的時代背景，並蒐集整理了一些19世紀晚期維多利亞時代的女性事蹟。

19 世 紀 末 的 維 多 利 亞 時 代 女 性

在《天才少女福爾摩斯》中，女主角Enola因為母親Eudoria Holmes思想前衛、開放，所以過著與19世紀晚期維多利亞時代英國社會中的理想女性截然不同的生活。她不僅不用忙於刺繡或待在家中閱讀言情小說，反而擅於柔術、網球和研究化學；是一位具有堅定意志，能夠自決自處的女生。

我們做不同的事情。閱讀、科學、體育以及身心上的各種鍛煉。
媽媽說我們可以自由地在Ferndell做任何事情，而且可以成為任何人。

We did different things. Reading, science, sports, all sorts of exercise – both physical and mental. Mother said we were free to do anything at ferndell and be anyone.

— Enola Holmes

然而，在Enola 16歲生日的早晨，母親卻莫名其妙地消失，於是移居倫敦的Sherlock和Mycroft就回到自己的住所，並對Enola未曾接受傳統教育感到相當驚訝。機敏和自由奔放並不是19年紀年輕女性的特徵，社會不重視聰明、獨立和自由思考的女性。而Enola因為沒有了媽媽這個監護人，她的未來就因此掌握在哥哥Mycroft的手中，他堅持要求Enola上寄宿學校並學習成為一位典型的「淑女」。這個社會扼殺她們的成長，並限制她們未來的模樣。

你的人生路有兩條，Enola。
你自己或別人為你挑選的路。

There are two paths you can take, Enola. Yours or the path others choose for you.

— Mrs. Holmes

不 敵 社 會 摧 枯 拉 朽 之 碾 壓

近年女性為題的電影作品如恒河沙數，皆是巾幗不讓鬚眉的故事。無論是《以性為本》（On the Basis of Sex）、《第一眼戰線》（A Private War）、《歐菲莉亞》（Ophelia），還是《真寵》（The Favourite）和《雙后傳》（Mary Queen of Scots），也能展示出女生那勇敢與強悍的一面，而這些作品往往橫掃多個獎項和提名。

筆者相信，任哪一個時代總不缺躁動的靈魂，奈何大部分流著叛逆倔強血脈的女性，也許就如維多利亞時代小說The Old Wives’ Tale的主人翁那樣，不敵社會摧枯拉朽之碾壓。

小說圍繞一對姐妹的生活故事，為我們描繪出當時女性的人生實貌。儘管它長而冗長，細節繁瑣且節奏緩慢，卻一直被人們認為是作家Arnold Bennett最好的作品之一。兩個姐妹一位叛逆地與情人私奔，另一位則生活平淡無奇；作者從年少無知，至踏進社會工作，娓娓道來二人的故事，一直寫至她們的老年。而在字裡行間，Arnold Bennett無情地展示出當時大多女性的命運──無論姐妹二人走哪條路都沒有關係，因時代大環境種種的牽絆而命運未變。在人生面前，缺乏施動能力的她們幾乎別無選擇，只可以成為別人的妻子。

她說：「再過一會兒，我將躺在那樣的床上！我該為什麼而生活？這是什麼意思？」
生命之謎正在殺死她，她似乎淹沒在無法形容的悲傷之海中。

“Yet a little while,” she thought, “and I shall be lying on a bed like that! And what shall I have lived for? What is the meaning of it?” The riddle of life itself was killing her, and she seemed to drown in a sea of inexpressible sorrow.

—The Old Wives’ Tale

除 了 Enola Holmes ， 還 有 她 們

在當時重男輕女的社會結構下，即使女性擁有不亞於男性的實力與壯志，也未必能得到同等的機會與資源。不過，維多利亞時代英國小說家Charles Dickens的姐姐Fanny Dickens，同樣與虛構人物Enola Holmes生活於19世紀末，卻可以走出性別的界線，擁有自己興趣與事業。Fanny Dickens是一位才華橫溢的音樂家，更於1823年在皇家音樂學院獲得一席之地。雖然學費不菲，她的家人只能負擔一個孩子的學費，但是在當時不同尋常的是，他們願意讓Fanny接受教育，擱上了其他兒子的學業。

即使病了，她也很努力。但她相信那是她的本性，既不後悔也不抱怨。

She had worked very hard, even when ill; but believed that was in her nature, and neither regretted nor complained of it.

—Charles Dickens在寫給好友John Forster的信中這樣形容病重的姐姐

還有愛德華七世（Edward VII）的妹妹海倫娜（Helena Augusta Victoria）公主，她與Fanny Dickens一樣生於維多利亞時代。她與其他英國皇室不同，不但善於交際，更親身與普通婦女相處，理解她們每天遇到的問題。由於她與社會如此親密，因此會為婦女提供鼓勵和支持她們追尋自己嚮往的職業。

那時，英國還沒有正式的護士註冊制度，也沒有專門的機構專門培訓護士和核對他們的資格。海倫娜公主用了足足19年的時間去爭取設立「護士」專業，最終《護士註冊法》在1919年通過，創立這門職業，而她亦成為英國皇家護士協會（RBNA）的創始主席。此外，海倫娜公主更是紅十字會的創始成員之一，在普法戰爭期間，致力招募護士，以及組織前線救災物資方面的工作。

無論揚名立萬還是寂寂無名，所有在不公傳統下掙扎的女生，一個個無懼被社會視為桀驁不馴的孩子；她們沒有任由時代扼殺，因此低頭，就此作罷。縱然不是每位都能在歷史的長河泛起漣漪，可是她們都曾徑自閃亮，在黑暗中燃起過那或微弱或耀眼的星星之火。

Cover image: Enola Holmes, Screen capture via YouTube/ Netflix A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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