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鞋、老奶奶眼鏡、釣魚大叔背心（Fish vest）……當復古成為一股潮流之時，你又會否開始發現老年人的穿著之美呢？專門為美國三藩市的唐人街時尚留下倩影的搭檔Andria Lo和Valerie Lu這樣形容她們眼中的「銀髮時尚」：

所謂『唐人街之美』，就是夏天身穿人手編織的毛衣和臃腫的外套，加上奪目的花紋花樣和棒球帽，兩種風格層層相疊、交織一起。
“It’s about layers of hand-knit sweaters and puffy coats in the summer; as well as bold floral patterns and baseball caps – sometimes all in one outfit.”

在這對姊妹手下，每個老人家都滿面笑容、自信的站在鏡頭前，而他們身上那大紅大紫、眼花撩亂的衣服彷彿鍍上了一層光，令他們都一一化身成時裝硬照中當紅的模特兒；對她們而言，「美」是貫穿生命的歷程，即使年華逝去、垂垂老矣，她們依然能在這一群老年人中找到遲暮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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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見這些唐人街的老人家而引起對自己祖父母的思念，兩位華裔女生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展開了“Chinatown Pretty”這個項目。每個週末，她們都會追著這些長者，希望可以拍攝和採訪他們。兩位女生所紀錄的不但是老人們的時裝，還有他們漂洋過海的移民故事；她們曾經遇過被監禁20年的老爺爺、亦經歷過接受採訪的老奶奶離世。在這個面積不大卻包容了不同遊子的唐人街中，她們遇上了故鄉情懷，更遇上了終其一生的美麗與故事。在這裡，Hf與她們來一場簡短的對話，以7個問題道出她們眼中的「唐人街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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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f: HOKK fabrica｜C: Chinatown Pretty

Hf：請以三個字形容你在唐人街所留意到的時裝。
C：無法預測、歡樂、資源豐富。

Hf：請分享一個你在長者身上學到的搭配技巧。
C：不要害怕混搭不同風格！

Hf：根據你的經歷，長者是否都對鏡頭很害羞呢？
C：因為他們都不認識我們，所以他們一開始都會感到害羞，甚至有時候需要我們極力遊說才能成事。當然，我們都是帶著好奇心和善意去接近他們的。過程中亦遇上不少文化差異和障礙，但這亦是這個計畫的美麗之處。我們希望透過Chinatown Pretty與這些老人家跨越障礙，聯繫彼此並向其他人分享他們的故事。

Hf：你們會以怎樣的準則去挑選合適的老人家拍照呢？
C：我們每次都會在唐人街花上差不多1小時閒逛，以觀察別人的衣著。我認為很難以單一的標準來形容Chinatown Pretty裡所包含的人物。我們只知道當看見那個人時覺得「感覺對了」就是合適的那個人，所以許多的被攝者都是出乎意料的對象；我們往往很容易就能捕捉到他們以不同年代、顏色、圖紋以及層次混搭出來、溢滿快樂的衣著。

Hf：請分享一下你在唐人街進行街拍時最為難忘的經歷。
C：攝影師Andria曾經遇過一名叫Buck Chew的老伯伯，並為他留下照片；當時，他頭戴標誌的軟呢帽，戴著色彩繽紛的領帶（他40條領帶裡的其中一條）和白色手套。他經常在唐人街出沒，所以我們有天決定深入採訪他，但那次我們幾乎認不出他來──他戴著一頂非常女性化的太陽帽！他與他的太太Len Wuey之後更邀請了我們上他們家作客，他們都非常熱情。我們對這個命運般的相遇非常感恩。

Hf: 你認同「代溝」真的存在於年輕人和長者之間嗎？如果是真實存在，你認為該怎麼解決？
C：當然，「代溝」自然會存在，但是我們擁抱這種差別，並嘗試從老人家身上學習。正如Valerie經常會在訪問結束時拋出一條問題：「什麼是達至快樂人生的關鍵？」

Hf: 請分享一個你從長者身上學習到的智慧。
C：一些長壽的「貼士」：保持活力，多在家中吃飯，並多吃蔬菜。

「大紅的燈籠高高掛 處處是古董和字畫 雖然很廉價 總算像個家」
─林宥嘉，歌曲《唐人街》

台灣歌手林宥嘉是這樣哼唱著那些在世界各地、漂泊在外的「家鄉」 。筆者每次到訪別國的唐人街，看見一道道熟悉的風景之時，常常會感到一股淡淡的哀愁；在陌生的國度拼湊出來的「家」，究竟是一種自欺欺人還是真的能淡化思念呢？看過Andria和Valerie所傳遞的故事之後，筆者突然醒覺，或許這份思念依然存在，但是他們辛辛苦苦所建立起來的唐人街又何嘗不是他們的另一個家呢？

有興趣了解更多銀髮之美、唐人街遊子背後的故事，不妨關注Chinatown Pretty的網址或Instagram帳戶，看看兩個年輕女生如何以她們獨有的方式，呈現出顛覆我們想像的唐人街。

Cover image courtesy of Chinatown Pr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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