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繡佳人幽夢長,金籠鸚鵡喚茶湯。
窗明麝月開宮鏡,室靄檀雲品御香。
琥珀杯傾荷露滑,玻璃檻納柳風涼。
水亭處處齊紈動,簾捲朱樓罷晚粧。
—《紅樓夢》賈寶玉〈夏夜即事〉
現實生活或許不容許我們每天品茶賞詩,但偶爾風花雪月,亦不失為一件美事。讀文學小說時,筆者愛留意作者對環境的描述,人物角色所用的物件、所穿的衣服,往往透露出角色的背景與個性。在香港這處彈丸之地,家裡沒有空間放金籠養鸚鵡,也沒有閒暇用琥珀色的杯喝美酒、賞柳樹,不過這亦不代表你不可以像古人一樣浪漫地生活。
《紅樓夢》中的人物喜歡在家裡放香爐,曹雪芹在書中多處流露了詠香情懷,例如在第二十二回的春燈謎中,薛寶釵(亦有說是林黛玉)便唸了一首關於「更香」的猜謎詩,而「更香」是一種可用以計時的香。根據蔡義江《紅樓夢詩詞曲賦全解》,香有多種,與琴棋書畫為伴的叫鼎爐之香,熏被褥、衣服用的叫熏爐。今天,市面上普遍能夠找到棒狀(稱為線香)、錐體、粗糙原條木條狀(如印加聖木)、盤狀(如蚊香)的香,較少見的則有粉狀(稱為末香)。
擦亮一根火柴——火光、白煙、一陣燃燒的味道⋯⋯為線香的一端送上火焰,一縷煙徐徐升起,然後就是滿屋馨香。——筆者總是覺得焚香這個行為很浪漫。原始的火柴(當然你可以用打火機)、摩擦而得的火焰、裊裊白煙,這些彷彿不屬於21世紀的東西能夠為你調節急速的生活節奏。
像曹雪芹為不同人物安排香氣,你也可以為自己和不同生活場景選用獨特的香氣。果香、花香、木本、柑橘、辛辣……氣味見仁見智,需要親身聞過、體驗過才知道甚麼氣味適合自己。有些氣味具功能性,例如有驅蟲作用的香茅和檸檬桉,還有催情作用的依蘭、橙花等。
選對了氣味後,下一步便要找一個漂亮的容器,作固定或盛灰之用。日本人早在大正時期(20世紀初)已察覺到將設計融入日常的重要性,發明了形狀可愛的「驅蚊豬」,一種能夠將蚊香吊起來,同時收集灰燼的容器。賈寶玉古老的香爐已經不合時宜,換上現代化的陶器、水晶香座,相信更貼合今天都市人的設計美學。
Did you know?
有資料指焚香或會造成身體不適,帶來負面影響;家中若有寵物亦不適宜焚香。焚香前應確保房間通風,小心火種。若不放心,讀者們可以香氛、精油代替。
Reference:蔡義江《紅樓夢詩詞曲賦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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