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認識法國文豪普魯斯特(Marcel Proust)是因為他的著作《追憶逝水年華》(In Search of Lost Time),不過大家可能不知道他還以一份「133歲的性格測試」而聞名;這份被稱為「普魯斯特問卷」(Proust Questionnaire)的測試並不是由他創作,卻因他的經典回答而聞名,並以他的名字命名。如果你也對這份古老的問卷感興趣,好奇究竟有何特別之處,不妨一起了解一下這個性格測試背後的故事吧。
維多利亞時期的「真心話遊戲」
這份問卷最早可以追溯到維多利亞時期。當時在英國和美國的上流社會之裡曾熱衷於參與被稱「客廳遊戲」(Parlour game)的娛樂活動。這些在客廳舉行的小遊戲有各式各樣的玩法,其中一種便是「自白書」(confession album)。
這個遊戲的形式十分簡單:將一份寫有數十條問題的問卷在朋友之間傳閱,並收集各自不同的答案,而問題種類涵蓋了各方面:性格特質、生活偏好、愛情觀乃至人生觀等。人們熱衷於通過這款小遊戲和自己對話,同時藉此了解朋友們之間或相似、或不同的愛好特點,其中一些問卷甚至在歷史洗禮之下仍然保留至今。當時用於休閒娛樂的性格測試如今卻成為了我們用以了解那個久遠時代的文化面貌的窗口。
13歲和20歲的Marcel Proust之間的對話
19世紀,生活在法國的13歲少年Marcel Proust同樣參與了這個遊戲,他的回答卻有別於許多平常的答案,甚至有的早早顯示了其超越年齡、充滿睿智而深沉的思辨能力。例如在回答「你想住在哪裡時?」時,他回答到:「在理想的境界裡,或者說(住在)我的理想裡。」(“In the realm of the ideal, or rather my ideal.”)
幾年後,20歲的Marcel Proust填寫了由他的好朋友Antoinette發起的「自白書」──這正是後來聲名大噪的「普魯斯特問卷」;巧合的是,這份問卷與他13歲時填的那份有些相似的問題。通過比較兩個時期的回答,我們可以發現Proust在青春期所經歷的轉變──從青澀走向成熟,他思考更多、懂得更多。
在回答問題「最想成為誰?」時,13歲的Proust說自己若非要選一個人,那便是自己崇拜的羅馬帝國律師和作家小普林尼(Pliny the Younger);當他20歲再次回答相似的問題時,他說:「我想成為我自己,正如我所欽佩的人所希望那般。」說到能讓他「感到幸福的夢想」時,13歲的Proust認為是「與我所愛之人、自然風光、大量的書籍和音樂保持聯繫」,20歲的他卻說出了一句唯美悲傷的話:「我還沒有勇氣說出它的模樣。即使可以表達,我覺得在說出口的那刻就已經破壞了它。」(“I dare not speak it, I am afraid of destroying it by speaking it.”)
那些著名的答案
除Marcel Proust以外,歷史上還有如愛爾蘭作家王爾德(Oscar Wilde)、英國作家柯南道爾(Arthur Conan Doyle)、法國藝術家保羅塞尚(Paul Cézanne)等均填過自己的「自白書」,不過當中影響力最大的仍然是「普魯斯特問卷」。
1993年開始,美國雜誌Vanity Fair重新引入這個古老的遊戲,在每一期雜誌的最後一頁發佈各種公眾人物對於「普魯斯特問卷」的回答,其中便包括傳奇搖滾歌手David Bowie。身為文學愛好者,他的回答讓不少讀者都覺得出乎意料又十分有趣,例如在回答「你最珍視的財產是什麼?」時,這位名利雙收的藝術家回答到:「我在1958年買下的那張Little Richard(美國歌手)照片,照片用玻璃膠紙黏在一起;還有在京都度蜜月時採下並壓乾的菊花。」日本藝術家草間彌生在回答「最討厭自己的特質?」時則說:「沒有,因為我很崇拜自己。」
如果你也好奇自己的答案,不妨試試在這裡回答一份「普魯斯特問卷」吧!
Original cover image by James Gillray via Wikipeida
DESIGN: CHRISTY.L/HOKK FABRICA
10 December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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