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一首唐代詩人元稹追悼亡妻的作品,大概沒有誰沒聽聞過吧。然而,這位深情詩人或許再找不到一位女生讓他魂牽夢繞,卻非如他所言在花叢瀟灑地懶得顧盼,他的多情甚至令以下我們要認識的這位女詩人──薛濤牽腸掛肚一生。
雖為女兒身,才識可比男生
這位被後人堪比為「漢代卓文君」一樣的才女唐代薛濤,八九歲便能吟出讓人讚嘆的詩句:「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 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這一首《詠梧桐》就是她的隨口回答爸爸的作品。身為朝廷命官的父親薛鄖,為人正直不阿,因此得罪權貴而遭貶謫,其間在外染上惡疾喪命。年紀小小的薛濤只好加入樂籍,成了一名在官員飲宴侍酒賦詩、彈唱娛客的營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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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次,薛濤在黎州刺史的宴會助興,他們玩一個叫《千字文》令的東西,玩法就是輪著在《千字文》𥚃抽一句帶有禽魚鳥獸的句子。而刺史率先自曝其短示範道:「有虞陶唐」,他大概是死背書的書呆子,只管讀音,誤把「虞」當成了「魚」。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謬誤,奈何他貴為主人家,只能暗地𥚃咧嘴而笑,禮貌上一笑帶過。輪到薛濤說:「佐時阿衡。」這位刺史就激動地指出四個字也沒有禽魚鳥獸,嚷著要薛濤喝罰酒。然而,面對主人家,薛濤卻大膽地笑說自己所說的「衡」有一條小魚,反指刺史大人剛才的「有虞陶唐」連小魚也沒有,引得哄堂大笑。
薛濤除了膽識過人,她的詩還流傳到朝鮮和日本,其博學與多才讓白居易、張籍、王建、劉禹錫、杜牧、張祜等詩壇領袖也爭相與之往來。此外,薛濤的書法亦被稱為只稍遜晉代書法家與王羲之的啟蒙老師衛夫人。薛濤雖為女兒身,但她的才識甚至遠超男生呢。
滄海與巫山後出家
現在得說說詩人元稹。元稹的詩與白居易並稱,才學不但出色,25歲進士及第,兩次策問考試都名列前茅。就在喪妻之年,身為監察御史的元稹相約薛濤相見,本來對薛濤來說,只不過是司空見慣的應酬活動。薛濤見過許多高官、名流、才子,然而與眼前這位比她年少十一歲的年輕詩人見面後,卻被他打破心神的寧靜。儘管薛濤已是中年,從她寫給元稹的一首《池上雙鳥》就能知道,沒有半點高冷,只有小女子對愛情的神往。
二人一起的日子大概是薛濤最幸福的日子,但也只不過是三個月的時光,元稹便被調至洛陽,兩年後,元稹還在江陵府納妾安仙嬪, 三年後娶繼室裴淑。起初薛濤與元稹仍有書信來往,後來只剩下薛濤一直等,一直等,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好不容易碰見喜歡的,如果自己不敢去愛,也就變作自我辜負了。
多情的元稹當然沒有回來,聰明如薛濤不可能不知道,或許是情傷心淡,或許是厭倦繁囂,或許是痴心,她以一襲灰色道袍,取代最喜愛的紅裙,終身沒有出嫁。現在想來,元稹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多少是感悟,多少是才華,實在說不清。
Reference:
“唐代女詩人薛濤之生活境遇及其詩作研究.” 雲漢學刊 5 (1998): 207-240.
劉艷. “唐代女詩人的創作心態.” 文史知識8 (2008): 032.
高利华. “道教與詩教夾縫中的奇── 論唐代女冠詩人.” 绍興文理學院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 2 (1994): 7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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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ctober 2017, 12:00 AM
HOKK fab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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