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5-2017

Her Story：面對「離家」及「異地戀」的孤獨，法國哲學家波伏娃如何學會依靠自己？

筆者曾在網上看到有人問「哪一刻你覺得自己非常孤獨」，有人回答：「早上匆匆出門打翻了的東西，晚上回來還靜靜地躺在地上」。無論是離開家庭的支持獨自生活還是與戀人分離，那樣的日子總歸不那麼好過。其實我們熟知的哲學家、女權主義者西蒙·德·波伏娃（ Simone de Beauvoir ）也曾有過類似的經歷，她是怎樣度過這段「孤獨」時光的呢？

1931年，剛剛20歲出頭的波伏娃被分配到馬賽的一所中學教書，她不得不揮別她在巴黎的家人以及她正熱戀著的薩特（Jean-Paul Sartre），一開始她對此感到很不開心，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她不想和薩特分開，她對於這份「異地戀」有些不安：

He was very sweet and very innocent and he often felt so sorry for the girls with whom he had other relationships…I was afraid that his natural sentimentality might make him a fool for some stupid girl’s sobbing.

—Simone de Beauvoir

（譯：他很親切也很單純，他總是對以前交往過的女孩感到抱歉……我擔心他天生的多愁善感會讓他在看到這些傻姑娘哭哭啼啼時變成傻子）

但後來波伏娃漸漸適應並喜歡上了馬賽這座城市，尤其是它的自然環境。工作之餘，她就去郊外徒步，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將我的流放變成一種度假」（’transforming my exile into a holiday’）。

不過即使是徒步，波伏娃也和其他的徒步者非常不同。一般徒步者穿著的外套、鞋還有背包她統統都不喜歡，覺得它們很粗糙（rough）。所以徒步時她會選擇舒適的舊裙子和帆布鞋（espadrille）。此外她會帶一個小籃子裡面裝上水果和圓麵包，餓的時候在郊外野餐。雖然在馬賽有不少人喜歡徒步，波伏娃的同事們也喜歡在假日三五成群徒步去山上的俱樂部玩，但波伏娃還是喜歡獨自一人徒步。只要這一天沒有課要上，她就會天不亮便向郊外進發。一開始她選擇需要徒步五至六小時的路線，後來上升到九至十小時，有時候她一天可以走25公里。

後來回憶在馬賽的這段生活時，波伏娃說一開始她的確很低落，但後來她學會完全依靠自己生活，自我感覺也好了很多。

Separation and loneliness had not destroyed my peace of mind…I knew that I could now rely on myself.

—Simone de Beauvoir

（譯：分離和孤獨沒有破壞我內心的寧靜……我知道我現在可以依靠我自己）

獨自一人時我們幻想如果能有人陪伴自己會多好，真的有伴了我們發現孤獨感依舊揮之不去。起起落落後我們終於了解，這種孤獨感是注定的，並且會伴隨我們一生。與其寄希望於別人來拯救自己，不如自己拯救自己。欣然接受這種孤獨，你會發現自己比以前更加勇敢。

Reference：Tête-à-Tête: The Lives and Loves of Simone de Beauvoir & Jean-Paul Sartre by Hazel Rowley & New York Times

TEXT: ELLEN N
DESIGN: CYAN F/HOKK FAB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