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容要完美無暇,用這個吧」、「擊退皺紋,你需要那個」……社會對「美」的刻板概念令我們不斷以「完美」來衡量外表,透過各式各樣的代妝品或美容方式來除去、掩飾體毛、膚色或雀斑──自我們呱呱墜地那刻便是身體一部分的特色。只是人無完人,怎會有所謂的「完美」呢?日本的「侘寂」(わび-さび)美學告訴你:妝容也可以不完美、可以包含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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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侘寂」(わび-さび,讀作Wabi Sabi),是14世紀時隱士和苦行者久經探索而得出的禪學,也是一種古老的日本美學。「侘」(Wabi)意指「簡樸之美」,「寂」(Sabi)則指「時間流逝」、「萬物無常」。簡單而言,「侘寂」的核心思想是擁抱不完美、欣賞時間流逝而自然帶來的缺陷,強調簡樸沉靜。這種思想不但與日本人的生活方式息息相關,近年更傳遍世界,令更多人意識到「侘寂之美」。我們能在時裝、茶道乃至建築設計上看見「侘寂」的影子,那麼在美容或美妝方面呢?也許所有化妝和美容品牌一直都主打「完美無暇」的旗號,令這種概念在我們的腦袋中根深蒂固,令「完美」成為「化妝品」的標籤──然而,在審美疲勞之時,不如讓我們向「侘寂」思想借鏡,在美容中體現「侘寂」美學。
HISTORY OF IDEAS – Wabi-sabi
Video via YouTube/The School of Life
放下執著,欣賞缺憾美
要體現「侘寂」禪學,我們首先要改變心態,學懂欣賞身體上的不完美。讓我們反其道而行吧,擁抱一切的皺紋、斑點和毛孔,學會欣賞這些因為基因、生活習慣、環境或作息而形成的「缺陷」,愛上不一樣的自己。為了追求外表上的「完美」,我們花了許多時間和努力,可是有時候會適得其反:面膜敷太久會導致皮膚敏感、塗得越多護膚上不代表會更有效;與其盲目追求完美,不如學會接受自己的缺憾美,也許生活會簡單得多。當然,基本護膚如防止皮膚乾裂或敏感等當然要繼續,但是在那之後的淡斑或緊緻精華又是否需要保留呢?想想「侘寂美學」的理念,也許你已經得到清晰的答案。
近年,美容界漸漸開始了解到多元美的繽紛;相比一式一樣的雪白膚色、緊緻膚質,擁有皺紋以及學會欣賞自己獨有的膚色反而更具人性美。若細心觀察,不難發現近來備受追捧的美妝品牌都擁有一個共通點──擁抱自然美。新晉品牌如Glossier和Fenty Beauty便以包容性而聞名,推出多達50種粉底液色號,讓化妝不再僅限於「美白」;傳統強者如L’Oréal和M.A.C也紛紛起用長者模特兒,展現不分年齡的美態。在這些品牌的影響下,曾經被視為「缺陷」的皺紋和黝黑膚色又會成為另一種魅力嗎?
Helen Mirren Shares Her Affirmation L’Oreal|Paris & The Princes Trust
Video via YouTube/ L’Oréal Paris UK & Ireland
將缺陷轉化成特色
在日本瓷藝中,有一個尤其著名的技巧,名為「金繼」(金継ぎ,Kintsugi)。「金繼」是一種傳統的修補工藝,以樹脂和金粉黏合破損的器物並加以修飾,令修補之處變成金色,成為器物中美麗之處;「金繼」技術將缺陷轉化成特色,完美詮釋了「侘寂思想」中的「欣賞缺陷」。也許我們可以用同樣的態度對待外貌的變化──雀斑、白髮、皺紋……或是先天因素,或是隨時間流逝,這些變化會自然出現,無法逆轉;與其以不同的染髮劑、遮瑕品來掩蓋這些「上天的禮物」,倒不如將特點轉化成無可取替的特色。早前,臉上有著雀斑的英國皇妃Meghan Markle便帶起一股「雀斑潮流」,甚至令一眾本來沒有雀斑的女生甘願畫上這些小黑點,日本模特兒モトーラ世理奈和Hf之前報導過的模特兒Maeva Giani Marshall等也是其中的表表者。若你擁有與別不同的「天賦」,倒不如試試放下手上的遮瑕膏,在妝容上加點心思,襯托和突顯出這些充滿個人特色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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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簡
人類總是矛盾地追求一些不設實際的美態,令各種修圖軟件、新興整容技術相繼冒起,而「侘寂」所追求的樸實自然便顯得更為吸引。「侘寂」思想希望每個人都能懂得欣賞「自然之美」──不單是花草樹木,更是每一個真實的我們。小眼睛、扁平的鼻梁、偏淡的眉毛……每一張獨特的臉龐都被厚厚的妝容所掩蓋,然而我們無需刻意修飾,反倒可以簡化妝容,只求達至增添精神醒目、表達禮貌之效,避免遮蓋原本的魅力。簡約的妝容不但可以消去距離感,亦更顯人性化的一面。
在簡化妝容的同時,我們還可以選擇一些標註為“Clean Beauty”(潔淨美容)的產品,配合「侘寂思想」中「一切從簡」的要點。Clean Beauty由新世代品牌主導,正在歐美國家掀起一股旋風,以可持續發展、純植物製造、天然和有機為核心,減低美容產品對皮膚的刺激,同時回饋環境。若想要了解Clean Beauty產品當中的成份,那就要學會讀懂產品標籤;想免卻細閱的煩惱,筆者在此推薦幾個抗敏感的品牌,讓你可以輕易入手。
1. Boscia
2. Drunk Elephant
3. E.l.f
「侘寂美容」從不是為了對抗化妝或護膚而存在,反而跟日本作家山下英子所提出的「斷捨離」哲學有點相似。每一個階段的自己都是獨特的,同樣因時間過去而自然轉變的外表亦然;學會擁抱當下最樸實、最純真的自己,將那些被視為「缺陷」的不完美以別樣的美態在身上呈現。若你希望從現今世代煙硝四起的「完美戰場」上退下來,回歸簡單自然的生活和外貌,那不妨為外表增添一些「不完美」的人性特質吧!
+延伸閱讀|Wellbeing +:「斷捨離」是一趟面向自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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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ecember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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