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身上有刺青或擔當紋身師,已經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但追溯歷史,有紋身的女性曾經是種「馬戲團奇觀」,而歷史上有兩位女紋身師則將「女性紋身」這回事,由值得付款入場觀看的奇景,塑造成一種專業和事業。
紋身,作為馬戲團般的奇觀
在十九世紀末,身上有紋身的女性幾乎都在馬戲團中以「展示身體」維生,這些「常規外」的女性身體吸引不少人付錢觀看。其中知名的表演人物,有Nora Hildebrandt,她在美國的玲玲馬戲團(Barnum and Bailey Circus)工作,另外Artoria Gibbons是在1920年代薪酬最高的表演者,她同時是一個pin up模特兒。Betty Broadbent則由1920年代班1960年代一直擔任模特兒和表演者。
女性在身上刺上紋身,違反了社會對於女性形象的期望,假如維多利亞時期的理想女士形象是「好女孩」,那麼身上有永久墨水的女性則代表「邊緣人士」。那時有紋身的女性因為偏見和維多利亞式的審美觀而置於社會邊緣,只能在馬戲團表演「怪奇秀(Freak Show)」,像動物一樣供人觀看消費;但換角度看,紋身也同時讓這些女性比起皮膚白滑的「淑女」,能夠擁有展示身體的機會。因為紋身,表演者有了在公眾場合展示肌膚的理由,也為她們帶來財政收入,讓她們可以獨立生活,其實是有利有弊。
由奇觀變成一種專業
英國首位女紋身師Jessie Knight起初在馬戲團中出演投擲武器表演(sharp-shooting act)的「紅心」,一次不幸被擲中肩膊,讓她在1920年代決心離開馬戲團,轉而跟隨父親的腳步,成為紋身師 。師從Charlie Bell,其後更開設自己的紋身店舖。一個在60年代光顧過她的客人回憶道:「她替我刺上一頭鷹之前,先點燃起一根火柴展示火光。」Jessie Knight這樣做,是為了告訴客人,即使她已年紀漸大,雙手依然穩如泰山。
她的姪子曾經形容她「思想比起當時任何人都要前衛」,也是一個充滿個人色彩和故事、具冒險心的女性,讓人驚訝。她曾經被同行抹黑是「蕩婦」和「使用的紋身工具不衛生」,顧客因而大減,店舖也多次遭爆竊。1955年一次紋身比賽中,她以一個大型的背部刺青,獲得第二名,她的姪子堅信她未能摘下冠軍的原因,是由於她身為女性。
美國首位女紋身師Maud Wagner本身在馬戲團表演軟體舞(Contortion)和雜技(Acrobatics),因為遇上她未來的丈夫Gus Wagner,從而開展了紋身工作。她在1907年有第一個紋身,而她身上的圖案都是當時典型的設計,例如蝴蝶、獅子和自己的名字等等。她的女兒Lovetta同樣成為了一個紋身師,Lovetta的最後一個紋身顧客,是擅長日本刺青風格的紋身師Don Ed Hardy。
紋身作為一種藝術,以身體作紋身師的「畫布」,表達出不同的故事、價值觀和美學理念,其實沒有什麼值得消費、驚訝的價值。未來對有紋身的女性的偏見會否消失?紐約一名學者Anni Irish形容,女性身上的紋身有時會惹來陌生人突然的身體接觸和誤解,例如假設她是「性開放的女生」,或者會被問到「紋身背後的故事」,仿佛紋身作為「奇觀」的社會現象並未消失。紋身師作為一種專業,不論男女皆能勝任,而愛好紋身的女生,並非每個都願意供別人的眼球「消費」,她們所需的,反而只是平常心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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