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愛登士家庭》(The Addams Family)起初是由Charles Addams為New Yorker創作的連載漫畫,1964年發展成電視劇,1991年成為電影;演員Anjelica Huston以40之齡成為電影的主角Morticia Addams本身已是一個壯舉(當時荷里活電影女主角一般是30歲),她的角色設定更讓人耳目一新。
今天趁著是Charles Addams的生日,重溫了這部經典之作,發現戲中女子們(母親Morticia Addams與女兒Wednesday Addams)都能打破社會的框框,建立獨有的黑暗形象。
對 情 愛 (BDSM) 的 渴 求
故事的兩位主人翁與當時其他喜劇的夫妻不同,沒有打鬧嘮叨的套路,而是在生了幾個孩子後依然彼此相愛、擁有頻密的性生活。丈夫Gomez不時親吻Morticia的玉手,展現著恩愛的關係;Morticia也毫不掩飾地表現她對性愛的慾望,跟愛侶公開地談論床事和調情:
Don’t torture yourself, Gomez. That’s my job.
不要折磨自己,Gomez。那是我的工作。
Gomez, last night you were unhinged. You were like some desperate, howling demon. You frightened me. Do it again.
Gomez,昨晚你情迷意亂,像絕望困獸一樣咆哮,你嚇著我了。再來一次。
皮帶、球鐐和鎖鏈(ball and chain)等用語和道具經常在戲中出現,顯示出兩人是S&M的愛好者──Gomez負責支配(Dominance),Morticia則被臣服(Submission);他們會肆無忌憚地於人前調戲對方,然後會心微笑。在第一集Morticia被奸角鎖起時,聰明的她明顯能輕易逃離困境,但她就是要讓丈夫扮演「拯救者」的角色,解開手上的皮扣,一嘗主導、控制的感覺。
這種施虐與受虐建基於他們的互相信任和多年的夫妻感情,Morticia的子女也相當清楚這些性事:當有其他小朋友說起父母瞎編的懷孕故事,Wednesday直接了當地說自己的父母是有性愛才會誕下弟弟的;可見Morticia對性的追求與開放態度不止於跟丈夫的BDSM遊戲,還延伸到教育之上。
慈 愛 的 美 魔 女
莊園的主人Morticia樣子冷酷可怕,有著蒼白的面孔與鮮豔的紅唇,配合她一家的指定造型──黑色,基本上是個讓人望而生畏的美魔女,是「鄰家女孩」的相反;然而她的內心卻與外表不乎:溫柔慈愛、能幹顧家,不論是第一集面對想奪走莊園財產的騙子,還是第二集黑寡婦Debbie想加害Fester叔叔時,Morticia都能神態自若地撐起整個家庭,以最短的時間和最純熟的手法擺平麻煩事,相信沒有觀眾會不被她獨有的智慧和優雅深深吸引。
Morticia懷疑Fester叔叔是冒牌貨時,沒有驚動丈夫,只保持氣度地告訴對方愛登士家的信條:「寧叫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言出必果。」(“Sic gorgiamus allos subjectatos nunc. Not just pretty words.”)此時的她以家庭為首位,付上所有的忠誠,誓死保護所愛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Morticia本來就生於女巫家族,祖宗都是被捆綁在木樁活活燒死的,如此的角色設定為她抹上幾分女性主義的色彩。所謂的女巫其實只是一群不願安守本份的女性,而女巫獵殺(Witch Hunt)則被學者認為是中世紀資本主義和宗教的逼害。近年不少電影都為女巫抽走了邪惡的特質,例如《女巫》(The Witch)、《哈利波特》的妙麗等,她們都展現著讓人無法抵抗的自信與魅力;現在重新審視Morticia的角色,就會發現她也是新式女巫的其中一員。
別 害 怕 訴 說 心 聲
然而能者多勞,Morticia自感照顧家庭的工作愈來愈繁重(尤其當她誕下了第三個孩子),所以Gomez問她是否幸福時,她這樣回應:
I’m just like any modern woman trying to have it all. Loving husband, a family. It’s just… I wish I had more time to seek out the dark forces and join their hellish crusade.
我就像要處理一切的現代女性一樣,愛丈夫、家庭,只是……我希望我有更多的時間來尋找黑暗勢力,加入他們的地獄聖戰。
那些黑暗勢力是甚麼並不重要,重點是Morticia敞開心扉告訴丈夫自己的感受和難處,讓對方明白女人的一生不應該只圍著家庭團團轉。可幸的是Gomez非常樂意與她分擔,請來保姆照顧孩子。
我 不 笑 , 有 問 題 嗎 ?
虎父無犬子,Morticia的女兒Wednesday也是機智的代表,她經常和哥哥Pugsley玩著「殺人遊戲」,二人之中Wednesday是較聰明、性格突出的一個。在夏令營裡她陰森成熟的外形與其他「公主型」女孩子有很大對比,但她不因此而改變容貌,甚至和哥哥演出畫劇《哈姆雷特》時照樣穿著男裝表演。敢愛敢恨,喜歡的會爭取(邀請Joel參加Fester叔叔的婚禮),不喜歡的會趕走(打擊Joel對結婚的幻想),這就是Wednesday在整套電影的形象。當然,最讓人深刻的就是她一直木口木面,即使眾人要求,也只有自己想笑的時候才笑──又何必為滿足他人期望而勉強自己呢?
或者愛登士家是個不折不扣的怪家庭:子女以企圖殺死弟弟為樂、全家為Wednesday上演的「血腥」戲劇鼓掌,還有一隻有思想的怪手Thing,但他們從來都沒有惡意,只呈現了一慕幕的黑色幽默。當中的女子集恐怖、機智、誘人、善良於一身,卻有別於貌美、手段兇殘的蛇蠍美人,是愛登士家獨特的女性形象。
31 October 2018,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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