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曾經在網絡上看過一句話:「酸民是世上最難以理解的生物。」坐在電腦前的「酸民」只需要一個鍵盤,就能發表各種尖酸刻薄的言論;這群「施虐者」根本不在乎事實是對還是錯,只要可以攻擊你就好。在反欺凌慈善機構Ditch the Label與情報公司的最新調查中,分析團隊用了三年半的時間收集了一千萬個線上帖子,結果發現「恐跨」*評論的數量十分多,當中甚至牽涉到暴力與種族滅絕。
(*編按:「恐跨」即是跨性別恐懼症,這群人認為跨性別人士並不符合社會的傳統期望,因此產生恐懼、厭惡及歧視等負面態度。)
反欺凌慈善機構Ditch the Label和消費者情報公司Brandwatch合作的研究Exposed: The Scale of Transphobia Online旨在分析網絡世界裡的恐跨評論數量、成因及內容主題等,並集中於英美兩國。為了令研究更為全面,團隊由2016年1月至2019年5月之間分析了超過一千萬個線上帖子,其中發現恐跨評論數量高達一百五十萬;在各種社交平台裡,YouTube上的辱罵評論最多(78%),而Instagram上的「恐跨數量」則最少(5%)。
為什麼網民會發表恐跨評論?難道是出於無緣無故的厭惡與排斥所以才做「鍵盤戰士」?據研究所指,英國出現的恐跨言論大多是與政治事件有關,例如前美國第一夫人Michelle Obama曾被陰謀論指為跨性別者,又或是美國總統特朗普宣布禁止跨性別者服兵役等,這些政治事件也令到英國網民的恐跨評論及討論大增;至於在美國,針對種族問題的恐跨留言則高踞榜首。
評論內容方面,最常見的攻擊字詞為“tranny”及“trannies”(意指「跨的」,含有嘲笑成份),使用次數高達一百萬次以上;其次是以“She-male”(專指極度女性化的男性,數據顯示約有十五多萬次)及“gender bender”(解作性別改造,數據顯示約有五萬多次)去攻擊跨性別人士。研究所製作的金字塔圖表裡更仔細地分析這些仇恨言論的激烈程度:第一級是仇視態度,然後是對跨性別人士產生偏見,第三級是作出歧視行為,並升級為仇視性的暴力,最嚴重的是發表支持跨性別種族滅絕的言論。這種不斷升級的惡言某程度上也反映了跨性別者每天在網上遭受針對、騷擾及不人道的對待。
Ditch the Label首席執行官兼創始人Liam Hackett指出,他希望這份報告能把恐跨問題帶到最前線,同時希望社交平台和法律層面上可以緊急審查這些仇恨言論,他同時主張要採取更強硬的立場和零容忍的態度。被問及對是次研究的看法時,英國跨性別模特Munroe Bergdorf這樣回答:
「『不幸』地,這些研究發現並沒有令我很驚訝。」
Unfortunately, these findings don’t surprise me.
自公開了跨性別身份後,Bergdorf坦言她的社交平台上每天也出現大量的恐跨評論,甚至威脅到她的人生安全。聽到這些惡評時,內心當然不好受,因此她也經歷過情緒低潮,至今仍嘗試去擺脫這些「鍵盤虐待」。正如變性男模Kenny Ethan Jones所言,在這個社會裡,作為男人有既定的男性特質,同樣地作為女人也有著特定的女性特質;作為跨性別者,他們選擇建立一套專屬而獨特的美麗,只可惜社會對待跨性別者的方式往往並不是基於平等和尊重。
如果想查閱完整報告,請按此 。
+延伸閱讀 | 透過變性模特兒Munroe Bergdorf,Bluebella的情人節廣告想告訴我們一件事
Cover image via Instagram@max_hovey, @munroebergdorf, @iamk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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