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自然的、未來的、電子的……這些看似自相矛盾的形容詞,一旦放在音樂製作人 Low Leaf 身上卻融合得恰到好處。
如果她的音樂能用影像表達出來,也許會是這樣的一幕:在偌大的太空中漂浮了許久的飛船正降落熱帶,那些潮濕而温熱的波頻緩緩釋放,隨著豎琴的回音而四散瀰漫;這些看不目的波頻靠近你、抓住你、與你的靈魂共振。
來自菲律賓的 Low Leaf 不只是歌手,更是全能的電子音樂製作人,從最為人所知的豎琴、鋼琴、大提琴到鼓,她都一一知曉;她製作的每張專輯都能打破你對她的印象——她不斷成長、進步,就像樹——她最有共鳴的意象——那般。
樹從芽始,漸長為苗、小樹,再從稀疏的枝椏進化為參天大樹,Low Leaf 認為這彷彿是她人生的必經之路:不斷向陽至枝繁葉茂。
這位音樂人與樹的緣分從兒時便栽下種子。小時候,她曾在學校感到不適,但她不想待在冷冰冰的醫療室,反而躺在操場旁邊的樹下,與樹對話,被樹治癒,睡到媽媽來接她為止。她從大自然獲得治療與連結,而這也成為了她在音樂創作中的靈感。
「一片生長在最低枝上的葉子」(“a leaf on the lowest branch of the tree”),Low Leaf 18歲時便以這種意象為自己命名。她之所以希望成為葉子,除了因為天生與樹有著強烈的連結,更是因為她希望自己可以 “keep it low, keep it humble”,成為一個低調處事、謙虛待人的人。
就像每個打破音樂種類框架的製作人一样,Low Leaf 從來都不會考慮如何將音樂分類,但為了讓那些還未曾認識她的人進入她的世界,筆者還是嘗試幫她歸類吧;依筆者認為,她應該與 美國歌手 Erykah Badu (「Neo soul之后」)有著交集——二人同樣半隻腳踏入了 Hip-hop、半隻腳留在爵士樂的世界中。
Low Leaf 聽着美國歌手 Lauryn Hill 和 Aaliyah 的歌長大,會將自己製作的音樂稱之為 beats(Hip-hop的音樂部分),與身為說唱歌手的另一半 Zeroh 緊密合作。這對音樂情侶除了在對方的專輯裡互相客串之外,Low Leaf 的大部分專輯都是 Zeroh 負責混音的。
她不斷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伸展枝椏。在2018年10月與獨立廠牌 Fresh Selects及Creator DIY 合作發行的新專輯 PRiMiTiVA 中,便帶來了更偏向電子舞曲的節奏型音樂,令人耳目一新。
她的現場演出簡直可以稱之為「冥想體驗」——可別誤會,她的音樂絕不是會讓你安然入睡的催眠曲,恰恰相反,這些歌曲豐富得讓你錯過一秒都會懊悔。
不和諧的音階從豎琴中蹦出,低吟中偶有初生嬰兒的啼哭,詭異的元素暗流湧動,這一切與她標誌性的豎琴音色和明亮的嗓音奇妙地和諧,融合出治癒之效。
Low Leaf 演出時往往都很忙碌:她一手按着電子琴鍵,一手撥動豎琴琴弦,與此同時,還會唱出令人驚喜的旋律。在與 Kinda Neat 的採訪中她說到,儘管從視覺上來說她的演出充滿娛樂性,但她不希望自己的演出只能為觀眾帶來娛樂。
演出時,她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內在世界,並希望透過音樂令觀眾有所共鳴,察覺到內心深處蓬勃的能量。當你徹底與她的音樂共振,或許會發現在心靈某處,正有新芽破土而出。
Cover image via Instagram/ lowlea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