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可能還不知道,原來玫瑰花有一個雅緻的別名:「徘徊花」,出自明代文人田汝成的散文集《西湖游覽志馀·委巷叢談》:「玫瑰花……宋時宮院多採之,雜腦麝以為香囊,芬氤裊裊不絶,故又名徘徊花。」
「五步一徘徊」,玫瑰似乎有著讓人迷醉的幻術,讓人流連忘返,戀戀不捨。作家用玫瑰作為愛的信號,又或是作為危險的隱喻;在藝術家眼中,從靜物畫開始,用畫筆定格玫瑰最嬌艷的時刻,到直視花兒的待放、茂盛、枯萎、衰敗乃至最終的凋零,從玫瑰的一生中得以窺見自己的一生。在不同畫家的眼中,玫瑰的含義被賦予了不一樣的生命力。
鮮艷欲滴的花瓣、醉人心腸的芳香、鋒銳尖利的短刺,是藝術家們用盡筆墨、為之作畫的玫瑰。
Meditative Rose(1958)
Salvador Dali
一朵漂浮在空中、正在冥想的玫瑰帶著一顆晶瑩的露珠,掙脫了花枝的依靠與束縛。這朵被拔掉刺的巨大玫瑰,悄悄地在天地間綻放著。
為什麼會說這是一朵巨大的玫瑰?在這幅尺寸只有平常書籍大小的油畫作品中,倘若不細看,便很容易會忽略了那對沐浴在玫瑰之下、站在荒涼沙漠之中的愛侶。當眼睛一瞬間先被畫面中央的紅玫瑰所吸引,再驚喜地發現情侶的當刻──玫瑰、沙漠、情人、露水……一切仿佛都成為了可以串聯在一起的聯繫。
西班牙超現實主義畫家達利想借這幅畫表達什麼,至今仍是一個謎,一如他筆下其它超現實主義畫作般,因神秘而迷人。在乾枯的沙漠裏,只能彼此依靠的情侶似乎渴望著玫瑰花的露水能從花瓣上滴下;在一無所有的荒漠裏,或是生活中,他們能做的就只有渴望著一場關於愛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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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leeding Roses(1930)
Salvador Dali
達利一直喜歡用玫瑰作為自己表達的意象。在其另一幅畫作The Bleeding Roses中,玫瑰成為了赤身女子身體的一部分:她腹腔中的玫瑰花正逐漸消融,鮮艷刺目的紅色如血一般從肌膚上滑落;即使我們無法看清女子的表情,仍然能夠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站在屋頂的邊緣上,而右側的男性身影,卻讓觀畫的人充滿疑惑: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又打算做什麼呢?
畫中女子的形象不禁讓人聯想到女生經歷的經期之痛,以及更多男性無法感同身受的疼痛。為何大家都喜歡用玫瑰比喻女生?或許是因為她們都脆弱又堅強:擁有嬌嫩的花瓣,同時又擁有保護自己的尖刺。
Some Roses and their Phantoms(1952)
Dorothea Tanning
在超現實主義發展的歷程上,女藝術家的身影總是不受重視,甚至被忽略;但美國藝術家Dorothea Tanning耀眼的天分卻讓她成為了西方藝術史上無法繞過的一部分。
在這幅畫作中,我們可以看到玫瑰失去了鮮艷的紅色,成為了仿佛生滿鐵鏽、如紙團一般扭捏僵硬的金屬塊狀物,伴隨著桌布後方的牆上出現了玫瑰幻影;每一朵玫瑰裏,仿佛都藏著一顆眼睛。
玫瑰當然也會衰敗,如同所有的生命一般;人們喜歡玫瑰鮮嫩的模樣,那又能否接受它們腐蝕後乾癟的樣子?Dorothea Tanning曾這樣描述這幅畫:「這些是一些來自不同花園的玫瑰花嗎?是謊言?站立?喘息?夢?死亡?一切都在白色的亞麻桌布上……白色、深褐色、棕色和黑色,甚至連空氣似乎也受到了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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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 and Sweet Pea(1947)
Lucian Freud
畫家Lucian Freud以極致寫實的人物肖像畫而聞名,但在20世紀50年代早期,在他開始逐漸傾向現實主義之前,他的早期創作仍然深受超現實主義的影響,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這幅Rose and Sweet Pea。
探尋和描繪毫無聯繫的事物,並將之置在一起,以達到不合邏輯的意象和效果,是大多數超現實畫作的特徵。在這幅畫裏,畫家將玫瑰和豌豆放置在一個空間中,卻沒人能猜懂背後想要表達的含義,但畫中精準的線條、柔和的色彩,乃至通過泛光的邊緣都一一展示出玫瑰花和豌豆不同的質感,看出藝術家敏銳的觀察能力。
White Rose in a Glass(1921)
Piet Mondrian
明明是一朵裝在玻璃杯中的白玫瑰,卻用淡紫色繪出。這是一朵特別的玫瑰,因為它出自抽象藝術的先驅之一Piet Mondrian之手。
強烈的暖橙色和淡紫色調作對比,這是Mondrian隸屬於野獸派畫風的作品;然而在同一年,他創作了由不同顏色的矩形所構成的經典畫作:Tableau系列,直到1930年他畫出了享譽世界的作品Composition II in Red, Blue, and Yellow。
許多人將Mondrian和抽象藝術詮釋為不可分割的關係。他的眼睛似乎能越過所有事物的外在輪廓,直接探尋內裡的幾何本質,但唯獨只有花朵繞開了所有的定律和規則,保留了他心裡最原始和最純粹的那份具象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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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場加映
DESIGN: CHRSITY.L/HOKK FABRICA
3 May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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