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來自台灣,在九十年代起用她的筆寫下激烈、深刻的女性情慾。在她的書中,你會看到女同志之間身體、靈魂的碰撞。她的作品,充分表現出西蘇(Helene Cixous)提出的「陰性書寫」(“writing said to be feminine”),怪誕又露骨的性愛書寫,令讀者接觸到陽具中心書寫以外的真實女同志形象──猶如在男性導演的芸芸虛假女同志色情片中,找到一條貼近現實的獨立同志色情片(Queer Porn)一樣。
她描寫了女性之間的猛烈性愛
她正狂妄地進入我的體內,猛烈的撞擊我的生命,甚至想拆散我的每一根骨頭⋯⋯即使她是個女人,沒有會勃起的陰莖,但她可以深深進入我的最內裡,達到任何陰莖都無法觸及的深度。
— 陳雪,《惡女書》(1996)
《惡女書》是九十年代在保守的台灣社會中出現的一個對抗作品,當時寫女同志性慾的作家不多,除了陳雪,便是邱妙津。由四篇中篇組成,以第一人稱表述女同性戀的性愛。當時社會並不接納和了解女同志。書中的「拉子」(或「拉拉」,女同志的暱稱),如何在對同性身體慾望的沈迷和壓抑的社會氣氛之間掙扎。假如作家的筆是武器,陳雪的文字則強烈地帶出這個信息:「以肉身抵抗社會、 以接近死亡的性歡愉」抵抗「唯一的真實」。
她誠實道出女同志出櫃的心理
一開始我就知道,該來的事總是會來的。我衹是沒想到會來的那麽快⋯⋯然而,我確實在戀愛了,還是空前絕後的熱戀中。我再一次愛上一個女人。
—陳雪,《蝴蝶的記號》(1995)
香港電影《蝴蝶》(2004)的原著,主角阿蝶在結婚生子前曾與女性相戀,遇上女孩小葉後陷入熱戀,被逼面對自己的性取向。蝶的角色設定,跟現今社會不能出櫃、選擇風平浪靜的前女同志相似,而小說則寫得比現實勇敢,因為蝶最後也是選擇從原有生活逃逸,選擇出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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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性書寫:為女性奪回發聲的權利
「陰性書寫」來自西蘇的《美杜莎的嘲笑》,她建議女性要「以白色乳汁去書寫、以女性身體去對抗常規」。常規包括了社會對女性身體的標籤,也包括了對女性情慾的限制;它未必是由女性作家編寫,但一定是在框架外、發自內心的女性生命描述。陰性書寫,是黑暗的、情緒化的和充滿情慾的,同時它也旨在展現女性不同的面貌。
陰性書寫,也可以展現在電影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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