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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1 9 年 秋 季

按 此 進 入 H f 的 異 色 世 界

轉 動 繽 粉 ，
色 空 互 替 ，
於 閃 爍 間 一 探 虛 無 實 在 。

轉 動 色 輪 ， 輪 上 1 2 色 瞬 間 化 成 一 片 白 ， 彩 虹 被 還 原 成 為 了 光 。 閃 爍 間 又 隱 約 見 到 彩 虹 的 痕 跡 ， 像 幻 影 或 泡 沫 ， 色 與 空 互 相 交 替 。 在 最 後 一 個 月 ， 我 們 將 會 重 溫 國 王 的 新 衣 ， 又 進 入 一 個 沒 有 顏 色 的 世 界 ， 用 五 官 探 索 顏 色 的 虛 無 與 實 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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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白到彩色，影像世界逐漸增添上不同的色彩，代表了電影技術的進步。不過回頭看看，從別具一格的台灣本土電影《大佛普拉斯》（The Great Buddha+）到去年摘下威尼斯最高榮譽金獅獎的《羅馬》（Roma），即使身處彩色世界，不少導演仍舊癡迷於黑白兩色之間那獨一無二的光影畫面。與以往受限於技術的情況不同，黑白電影如今成為了一種藝術表達方式， 用以表現時間流逝的痕跡、懷舊的情緒，甚至是反叛的宣言。

黑白是一場逃離彩色的冥想
《修女伊德》
Ida（2013）

黑白電影可以帶我們回到特定的歷史時期，甚至為我們賦予畫面之外的深意。電影《舒特拉的名單》（Schindler’s List）的導演Steven Spielberg曾解釋為何自己用黑白兩色來拍攝電影：「對我來說，色彩象徵了生命；大屠殺是沒有光明的生活，所以與之相關的電影得是黑白色。」

+延伸閱讀 | 在《舒特拉的名單》的一片黑白中，女孩的紅外套有著這種意涵

對於波蘭導演Pawel Pawlikowski而言，黑白同樣將他帶回童年時期處於亂世之中的家鄉。4:3的畫面比例、偏離畫面中心的人物、充滿疏離感的黑白色……一切都不同尋常。這部 2013年拍攝的電影《修女伊德》（Ida）以一名將要成為修女的女孩Anna的故事，還原了在歷史蹂躪下黑暗壓抑的波蘭。

在此之前，Pawlikowski曾嘗試過各種拍攝技巧，把玩當中的色彩遊戲，卻發現自己迷失於花花世界，再也找不回內心的平靜和沉思；在歷經掙扎後拍攝的《修女伊德》是他給自己一場逃離彩色的黑白冥想。

沒有強烈的鏡頭運用和特寫，畫面褪去了鮮艷的顏色——黑白兩色和靜態攝影一起凝固了電影的空間，彷彿將角色約束在規定好的畫面裏，將他們禁錮於自己冰冷的命運之中。Pawlikowski說這部電影的黑白顏色可以帶自己和觀眾一起回到那段記憶，直面歷史的傷痕：「我只專注於一個畫面、一個鏡頭……對那些沒有因而睡著或離開的觀眾而言，這部電影將會長久地伴隨他們走過人生長河，更深刻地進入到他們的想象和潛意識之中。」

黑白是一場熾熱的愛戀
《冷戰戀曲》
Cold War（2018）

繼《修女伊德》之後，Pawel Pawlikowski執導了第二部黑白電影，依然讓人驚艷。與《修女伊德》不同，電影《冷戰戀曲》（Cold War）講述了身處於冷戰時期一對有著不同背景和性格的戀人的故事。為何要將彩色菲林後期調成黑白，Pawlikowski稱是因為他無法找到一種比之更適合的顏色：「20世紀40年代和50年代的波蘭，是灰色、棕色和綠色的。」

然而，比起浪漫的粉紅色和熱情的紅色，處於黑白色間的愛情溫度卻更為灼熱。當兩人處於熱戀時，鏡頭濾鏡便會隨之調節，加深黑白的視覺對比，創造出高對比的濃烈氣氛；當兩人產生間隙時，長鏡頭帶出不同灰度的景深，暗示了他們之間存有裂痕與疏離；然而，黑白兩色是否也預示了兩人在殘酷歷史背景下最終將會走向的結局？

黑白是一場無聲的反抗
《星光夢裏人》
The Artist（2011）

20世紀20至30年代正是黑白默片盛行之時。在如今影音資訊爆炸的年代，如果讓觀眾入戲院看一部無色又無聲的電影，或許大多數人都會覺得乏味又無聊，但2011年上映的電影《星光夢裏人》卻打破了這樣的刻板印象。

電影以現代化的拍攝手法，再現了默片走向衰落的歷史命運。故事背景設立在1927年——無聲默片轉型為有聲電影的交界。當度過一段重返「黑白荷里活」的美妙時光後，觀眾才發現比起如今常常讓人頭暈目眩的彩色世界，返璞歸真的簡單黑白似乎更打動人心。

曾經有人說，黑白電影能夠讓觀眾發揮想象力，為故事添上各種不同的色彩。黑色和白色絕對不是兩種單調的顏色，根據不同的比例和深淺，兩者有著最為迷人的變化；我們不再被顏色分散注意力，反而可以仔細觀察每一處細節，這時才意識到可以從黑白中看到最純粹的光影，拾得可貴的寧靜。你心中又有沒有一部無法被超越的黑白電影呢？

Original cover image via movie still of The Art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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