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談過林夕的詞,今次便討論其「勁敵」──方文山。當然,「林方」兩人不是真正的對手身份,只是互聯網上歌迷都喜歡比較二人作品,討論哪位詞詣更高,因而被網民構造成假想敵。筆者無意將兩位比較誰高誰低,因為在能夠被比較的地方,兩者所處的高度理應不相上下。剩下的,就只有個人口味各異而成的討論空間了。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方文山是一名戲迷,其作品的個人風格就如昆頓·塔倫天奴的電影般強烈,一聽能辨。詩化的文字,配合電影畫面般的情景交融,聽著〈七里香〉就讓人置身於一個淫雨霏霏的秋晚,內心泛起對情人的思念;又如〈愛在西元前〉通過一項項描述古文明的事物:「祭司、神殿、征戰、弓箭,是誰的從前,喜歡在人潮中妳只屬於我的那畫面。」令人有如看著一套神話愛情電影,說他的筆是導演筒都毫不誇張。
不過,情景交融的歌詞是一把雙刃劍,雖然豐富了歌的意境,但有時也因為太有電影感,令聽眾只覺在「看」別人的故事。客觀的角色,使自身共嗚因而減低,這是他時而遭人詬病的地方,但咸魚白菜,各有所好,不過這同時就是方文山最大的特色。隨之以外,提到方文山,不得不提的另一個人,便是周杰倫,有人說是方文山搭上周杰倫成為巨星的順風車,惟他們的微妙關係卻像周所言:
我的曲如果沒有方文山的詞,不會受歡迎;方文山的詞如果沒有我的曲,也不會受歡迎。
──周杰倫
誠言,二人的詞曲經典基本不用多加著墨,隨口哼出幾首周杰倫的金曲,填詞人都能見「方文山」大名。
「我愛寫歌,更愛寫詩。」
要是說林夕是「治愈系的一代宗師」,那麼方文山便是「文青」的鼻祖,是不折不扣的「真文青」,他不會在咖啡店點杯Latte,拍一張照,然後在社交網站拼凑數句意無相關的句子和標點符號,裝作看透世情;又不會寫一篇故弄玄虛,晦澀難明的「新詩」,然後解釋是意識流之作。方文山的作品,數度被用作中台國文科的考題和教材,甚至被學界討論應否列入現代詩領域,足證其文學價值。
筆者看方文山的作品,經常被他學富五車的內涵為之佩服,像〈髮如雪〉中「繁華如三千東流水,我只取一瓢愛瞭解」取典於為人熟悉的《紅樓夢》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以至冷門如南北朝的《洛陽伽南記》,他都有涉獵,更將故事化成〈煙花易冷〉一曲。翻看方文山的學歷,原來他只畢業於高職電子科(相當於香港的高級文憑畢業),不算高學歷,更和現在的填詞工作毫不相關,但學歷並不足奠定一人成就。全因方文山博覽群書的習慣,和敢於追夢的精神,自製詞集寄級唱片公司而自己發掘到機會。他視著名導演李安為偶像和學習對象,模仿著偶像奮鬥的過程縱然會有挫折:
但至少你一定能超越現在的自己,而且一定可以學到更多功課,就算試錯了,也必然有收穫。
──方文山
Original cover image via ltn.com.tw
DESIGN: MOLLY L / HOKK FABRICA
23 April 2015, 11:4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Contact us | 合作請聯繫
[email protected]
未經授權請勿以任何形式轉載,違者追究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