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非坦桑尼亞北部一個遙遠的村莊，住了一個名叫Kurya的古老部落，而這個部落近年來出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越來越多女人與女人結婚。不要誤會，Kurya並不是步西方國家後塵引入同性婚姻，事實上這個部落對同性戀是絕對禁止的。那麼，究竟為甚麼Kurya會出現這種直女與直女結婚的熱潮？
Kurya，一個男尊女卑的部落
與非洲大部分國家一樣，Kurya是一個父權社會，人們以放牧為生，童婚、盲婚啞嫁是常見現象。由於女性被家庭視為「負累」，所以很多父親都急著要將女兒嫁掉，而能夠給最多嫁妝的人就是未來夫婿（嫁妝以多少頭牛來計算）。在這個父親待女兒如貨物的社會，旁人大概能夠猜到女性婚後的生活應該不怎麼會愉快。的確，丈夫往往待妻子如奴隸，家暴例子屢見不鮮。另外，女性亦無權承繼家庭財產，容易造成女性貧窮的現象。
傳統習俗「House of Women」成東非女性自主出路？
雖然只有男性才可以承繼產業，但部落還是有一個保護寡婦（或任何遭丈夫拋棄的女子）的傳統法律──「House of Women」（nyumba ntobhu），就是准許寡婦與一位比自己年輕的女性結婚，讓對方的兒子成為自己的養子，讓養子承繼自己的產業，這樣女性所辛苦建立的財產就不會落入其他男性親屬手上。
直女與直女的婚姻生活
你可能會感到好奇究竟兩名直女結婚後的生活會是怎樣，原來，她們跟一般夫妻生活無異，她們會一起耕田放牧、一起煮飯、一起照顧孩子、一起在同一張床上睡覺；不同的是她們之間並沒有性關係，但她們可以擁有各自的男性伴侶。她們跟男性伴侶所生的孩子，會歸女方擁有和照顧，孩子跟母親姓，而男伴沒有孩子的撫養權，但他可以定期探望孩子。
來自Kurya部落的坦桑尼亞記者Dinna Maningo受外國雜誌訪問時指出，近年來越來越女性選擇這樣的「同性」婚姻，是因為它的好處比「普通」的男女婚姻多：「女性漸漸發現直女與直女的婚姻能夠給予她們更多權力與自由，她們有安穩的生活，亦能自由選擇性伴侶。」
的確，在家暴數字高企的Kurya部落，女性發現直女與直女的婚姻反而比「普通」的男女婚姻更安全。因為受「House of Women」的傳統法律所保護，男友並沒有權力拿取任何財產，女性變相擁有財產和生活的決定權，難怪目前因「House of Women」傳統所結合的伴侶為數不少，共佔Kurya部落家庭的10至15%。
因為傳統，Kurya女性一出生就要面對低下的社會地位，以前「House of Women」只是女性喪失丈夫後互相支持的生活安排，但現在越來越多年輕的Kurya女性主動選擇與年長女性結婚，反利用傳統行使自主和建立獨立的生活方式。誰說女人一定要靠男人？Kurya女性透過直女婚姻建立了一個女人幫，發揮互助精神，脫離盲婚啞嫁和家暴威脅，並享受自由戀愛和當母親的經驗。
Photo courtesy of Charlie Shoemaker
TEXT: FLORIELLE
DESIGN: NATALIE K/HOKK FABRIC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