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倪妮的印象,似乎還停留在張藝謀導演的《金陵十三钗》中,那個穿著高叉旗袍,抹著媚豔大紅唇的南京藝妓。而近幾年,懷舊追憶青春風電影大肆興起,一股「憶當年,追年少過往」的熱潮愈演愈烈。從《重返二十歲》、《左耳》、《誰的青春不迷茫》到前段時間大熱的《七月與安生》,無一不是以「那年我們正青春」的情懷來感慨「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似乎《二十八歲未成年》也搭上了這一列開往青春的列車。

二十八歲的涼夏碰撞十七歲的她
電影中倪妮扮演的28歲涼夏,活得敏感而簡單,相愛十年的男友就是她的全世界。
十年,涼夏的男友終事業有成有顔有錢,看起來一切水到渠成。但一如許多愛情電影的套路和固有橋段,女主苦苦癡心等待,男主一句「我給不了你要的未來」一切的美好和幻想,瞬間瓦解。「癡心女友苦等十年,遭男友狠心抛棄」這類連報紙檔都不願再用的「老土」話題毫無意外順勢上演。

但,戲劇往往比現實奇妙。絕望的她碰到了上天特開的一扇門,一盒意外的朱古力帶她回到年少的17歲。
十七、二十八,都是如詩般的年紀
十七歲──純真、美好。青春懵懂,渾身散發著最年少卻又新鮮無比的荷爾蒙氣息,自我,駕馭著自己的夢想無所顧忌奮勇而前,因爲年輕。一如回到十七歲的涼夏、重新回到了那個可以爲愛瘋狂,拿著畫筆隨心而作的如風少女。她愛畫畫,這是她的夢想。她愛騎電單車的少年,那是她的愛情。兩個她都可以拼盡全力。

二十八歲──告別了青春年少,卻還未順勢老去,似乎到了一個尴尬的輕熟期,不可以魯莽而懵懂,因爲不再年少,但仿佛也沒那麽習慣安于現狀。因爲那一絲還未完的沖勁和夢想。
二十八的大涼夏,參加各種「主婦」的特訓班,精致而細膩。心甘情願爲男友煮飯操持生活瑣碎,全力以赴成爲一位合格的待嫁新娘,滿心滿眼就等男朋友一枚戒指單膝跪地。只是,不知不覺中,她仿佛離那個手持畫筆,立誓要去法國深造,實現自己舉辦個人畫展夢想的小涼夏越來越遠。

相棄抑或相吸
當他們隔著時空「相遇」,十七歲的涼夏,鄙視著二十八歲涼夏的懦弱、沒有自我和平庸。二十八歲的涼夏責怪著十七歲自己的莽撞、沖動和理想派,看起來格格不入,「水火不容」。但其實,她們一定會偷偷欣賞和羨慕著對方身上自己所沒有的或者說已經逝去的那些種種點點。
十七歲的涼夏,妙筆生花,享受著畫板帶來的滿足感,二十八歲的涼夏卻只能一遍遍地畫著四不像找回失去的技藝,畫展夢一瞬間真的變成了夢。滿眼間,是對十七歲涼夏的欣賞和羨慕。
二十八歲的涼夏,淡泊了技藝,卻在十七歲自己的指導下努力地去實現了年少的理想。
「她也應該分享這一份喜悅」二十八歲的她這樣說。於是,十七歲的涼夏享受著在二十八歲的涼夏努力下爲自己實現的畫展夢,那一刻,十七歲的她快樂甚至帶有一絲驕傲,爲她的二十八歲。
在這樣相吸又相斥的交際中,二十八歲的她讓十七歲的她學會了成長和懂事;十七歲的她讓二十八歲的自己尋回了自我和價值。

人生道路沒有唯一,記得不忘初心
其實,我們都曾是十七歲的涼夏,盼望成長卻也害怕著改變。二十八歲的涼夏,我們也必會經歷,渴望青春卻也鄙斥幼稚和天真。我們會說年齡只是一串數字,卻期盼並恐慌望著這串數字。數字總是會增加,我們總是會改變。誰都不可置否,一路走來,不完美,不如意,人生總是有這麽三倆事,不會完全按著所理想的軌跡前進。
未知和不完美,大概就是人生的精彩點。走在夢想鋪成的路上,那麽你就是幸運的;巧遇了未知的機遇或突如其來的改變,你也可以不忘初心,保持自我,換個方向繼續努力前行。人生的抉擇也好,機遇的巧合也罷,沒有唯一。
只要很久以後回頭看,你都可以釋然地說:你好我的十七歲,你好我的二十八歲,願現在的我沒有讓你們失望。
那,就足夠了。

All photos :《二十八歲未成年》stills
17 January 2017,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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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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