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荒木經惟的作品在紐約性愛博物館展出之時,為荒木經惟擔任模特達15年的KaoRi公開自己這段時間所承受的心理壓力和經濟壓力。矛頭直指荒木經惟,指他消費自己作為「繆思」的身體,賺取名望和收入的同時,她卻在拮据的生活中掙扎,沒有分到寫真集銷售帶來的一分一毫,而且很多時都是免費攝影。而推出寫真集後,她更被傳媒和社會視為「性開放」的女性,成為「繆思」卻帶來無限污名和抹黑。
自言生活因為荒木經惟而毀掉的KaoRi,原本是一名舞蹈學生,2001年起被荒木經惟形影不離地拍攝,不論是跳舞、吃飯、睡覺、洗澡還是畫畫,都成為他鏡頭下的凝視。被拍的照片在沒有任何合約保障和事先通知下出版成寫真集,甚至以她的名字作為書名,其後與荒木經惟出席無數的採訪和公開活動,都不是她的意願。
有日本媒體將她 的照片合輯成「KaoRi性愛日記」,大眾以低俗和批判的眼光,將她標籤成「放蕩」的女性,讓她無法好好生活。經過15年在「繆思」與「現實生活」之間的掙扎後,她在2016年2月向荒木經惟提出意見,結果被敷衍對待。在6月更突然被「解僱」。她形容這是一種「欺凌」,在歐美的#metoo風潮影響下,她鼓起勇氣「粉碎」攝影迷的「夢」,指出女性在藝術面具底下,所面對的剝削和不平等。她又強調,這次經驗讓她險些自殺,而且意識到「不論模特兒多努力,功勞都歸於攝影師」。她澄清,自己與荒木經惟沒有任何戀愛和性愛關係,但勸喻大家「不要因為關係好,就相信口頭承諾」,強調合約和法律依據的重要性。
水原希子的和應
在KaoRi發布文章不久,曾經與荒木經惟合作拍攝Supreme廣告的水原希子,亦在社交媒體上發布限時帖子,感謝KaoRi勇敢的分享,也表示自己「只能想像她痛苦了很久」,也呼籲大家尊重模特兒,因為「模特兒不是一件商品,女性也不是性的工具。」她更隔空質問荒木經惟:「對你而言,女人到底是什麼?」
除了支持KaoRi,水原希子也公開自己在20歲時的不愉快拍攝經驗。當時她被要求上半身全裸,只能以雙手遮掩胸部,同場卻忽然來了二十個公司高層的男性來圍觀,她要求「清場」,這群人卻以「需要確認拍攝情況」為由留下來,她硬著頭皮繼續拍攝。有人翻出她所指的照片,不過當事人沒有進一步確認,能肯定的是,水原希子也有過不被尊重的不快經歷。日本一名情色攝影師米原康正曾經說過「在日本,被拍照的女性其實沒有自主權,反映了日本的父系霸權主義。」女性不僅被要求要千依百順,還不能「太有個性」,從攝影、模特行業的事件中,也印證了日本社會的女性所遭受的不平等對待。
日本#Metoo的阻攔
在日本,要挺身而出指控性侵、性騷擾或性別歧視的女性,都很難得到大眾支持。以記者伊藤詩織為例,她在2017年,指控一名電視主播以「工作會議」為名,見面時在她的飲品下藥,其後在她不清醒的狀態下性侵犯她。她是日本首位公開姓名和長相告發性侵事件的女性,卻被勸告要「保持沈默,不要令日本蒙羞」,更被指是「蕩婦」和「自願賣淫」。她又指出,儘管過去有女性告發同類事件,日本社會卻遮掩真相,視而不見。她強調「自己的真相也不追究下去,就不能稱得上是記者」。
Feature Image via note.mu/kaori_la_danse
Reference: ltn.com.tw , Politico.eu , KaoRi’s Note
11 April 2018, 12:00 P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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