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性工作者,我們都諱莫如深,慣性地把他/她們標籤為「低俗」、「不道德」的工作,不過只要往歷史裡看,性工作者曾經是比書生還吃香的工作,當然,我們社會已沒有如此的歧視的階級之分,但實際上性工作者從來就是不被看好的一群,而要說性工作者,就必須從日本的情色演員說起。
作為情色事業大國的日本,每年從該行業所賺取的金錢相當可觀,達550億日元之多,甚可媲美他們的科技產業,然而這行業一路走來就從未平順,在七八十年代政府無形的打壓,至灌輸這行業的邪惡性,然而此舉卻造就了情色事業的逢勃,日本人也逐漸接受情色演員是從事正當職業,不過至今一些所謂要維護道德的人仍視這行業為洪水猛獸,指其歪曲倫常,把從事這行業的人皆視為「不道德」與「骯髒」,可是他/她們就要這樣被批判嗎?
從事什麼工作是個人決定,別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去駕馭他人的選擇,你也許從批判他/她們當中取得一些道德優越感,但並不代表另一方就是錯的。實際上,不少正從事或是已息影的情色演員也許比我們更有道德,正因為他/她們深明箇中的辛酸,如已引退的加藤鷹就是個很好例子,他就曾說過:「一位剛入行的女優(演員)每部片酬會有約8萬日元,稍為有經驗的有15萬至30萬日元,男優的待遇則與工作人員一樣以日薪計算,剛入行的男優就只有2000日元。而一般男優多不注重健康,一不小心就感染性病。」引退就是希望以自己的經驗告訴世人這行的風險和「回饋這個世界。」,現時他就正與日本衛生局共同推動預防性病與愛滋。那些站在道德高地去批判他人的人又可曾像他一樣,身正言明地真正為為社會盡一分力,而不是站在一邊只會指手劃腳。
姑勿論他們因什麼原因投身這一行業,她們都是以自己的能力來掙錢,比起不少人來得光明正大,而確實大部分從事這一行的人的背後都是一個個迫不得已的故事(也不否認一些人真的是興趣使然)。正如開初所說,日本人逐漸接受情色演員,而女優市場趨向透明(過往很多受勢力操控),情色演員也更願意公開自己的身分,已退出的著名女優蒼井空在4年前的CNN訪問上就說過:「蒼井空這個名字只是一個角色,我不會將她與自己分割出來,我不想否定的自己的過去。」要知道投身這一行他/她們就要有很大的覺悟—賠上與家人的關係,日本父母雖對子女的職業不會過問太多,但也不會以自己身為情色演員的子女而自豪,甚或會感到羞恥。
當然不是每位女優也如蒼井空般成功,不少人幾年過後就銷聲匿跡,重過生活,重新追逐自己夢想,亦有人結婚生兒育女,最有名的可說是前AKB48成員中西里菜,在2010年退出團體後投身情色事業,3年後結婚並誕下兒子。
縱然女性的地位在21世紀有長足的進展,日本的女性也不再是沒絲毫立足之地,但日本依舊是男權偏重的社會,女性婚後很多時會被要求做個稱職的家庭主婦,然而不是每位女性也甘於平淡的生活,部分主婦會在空餘時間以兼職的方式加入情色行業,除了想賺取外快,也希望藉此讓自己的人生更充實,當然不是每個女性都想投身情色事業,但要在社會上能夠快速地出人投地,成為情色演員彷彿就是最好(同時也可能是最壞)的方法;而日本男性在外來文化影響下,經常予以女性的形象就是「軟弱」、「沒大志」,男性也急於擺脫這種不濟的形象,結果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不過其實又何止日本的情色演員?對於性工作者的鄙視與偏見比比皆是,金錢往往與他/她們掛上等號,致使往往忽視了當中嚴肅而隱藏的問題,用一個不正確的角度去看待他們。假如你身邊也有一位這樣的人,你又會因此而疏遠他/她們嗎?工作以外,他們都是普通人,他們都會學習,他們也有社交的機會,難道他/她們身邊的人都是嫖客嗎?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他/她們的尊重。
筆者不肯定身邊有沒有這樣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如之前所說,每個人背後都有個故事,又何必追問到底?假若你在街上碰到或是朋友相互邀約,請給予對方空間,他/她們也有自己的苦衷。筆者雖然對於嫖娼深感厭惡,但想深一層,性工作者也是靠自己,即使不被認同,也還是默默地做,也許如《金雞》所說,「每個人,都是一部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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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TONY W / HOKK FABRICA
3 February 2015, 11:17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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