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Toby,也是Miss Daisy。」Toby當過同志運動組織的成員,曾是活力充沛的時裝系學生,也曾是在街頭呼籲大家關注同志社群權益的行動者。在跳舞和變裝(Drag)的時候,他是Miss Daisy。
「我是Kaye,現在18歲,是兼職模特兒」在鏡頭下不論是穿著男裝,還是脫下衣服,她一樣悠然自得。遊走於裸模與裸模攝影師的身分之間,她自言「比起被人拍攝,更喜歡拍攝人。」
超越性別的身體
曾經,Toby穿著裙子走在銅鑼灣,被網民拍下照片 ,嘲為「奇觀」,那時是2014年。Toby當時反擊說:「雖然只是小事一則,卻反映了市民大眾對性/別、性傾向、性別氣質和性別表達的概念仍然非常刻板。」稱之為「奇觀」的人,也許是出於對不同性別演練的輕視,才會以奇觀、景觀、Spectacle這樣的字眼去形容穿裙子的男性。Toby坦然,即便我們從小到大都被教育因應不同的身分和場合穿衣服,但男女裝之間有很多可能性。他崇尚亦男亦女的中性美,而顏色、材質和剪裁都是他挑選衣服的重要因素。
通過衣服,我可以表達自己。
— Toby
穿衣的選擇,能夠反映出一個人對自身和社會的想像,也許他帶著美好、靈活和自由的想像,因為在這份想像中,有穿女裝的男生、有配搭中性的女生,是性別氣質流動的烏托邦。
裸體給我的感覺是「原始又卑微」,可以釋放生活壓力,
亦非常享受裸露後「短暫但終於坦承相對」的關係。
—Kaye
跨越男/女裝衣著,將女裝加予男身、男裝加予女身,是對性別表達的一種挑戰。Kaye自言,比起跟隨潮流,她更愛裸體。她擔當裸模和攝影師,當中的概念遠遠超於「色情的想像」。色情文化建基於單一的審美觀,當主流廣告的裸體男女都在販賣公式化的「性吸引力」,Kaye視裸體為「性別以外」的行為:「與其用性別來區分,我較着重與裸模相處時的感覺,還有對方吸引我的個人特質。」
變裝與繩縛
每一件衣服都是一個選擇,而我則選擇成為一個比較有趣的人。
—Toby
「美」,用我的字典翻譯,叫「有趣」。
—Kaye
在2015年,Toby開始變裝(Drag)。 Drag Queen誇張的女性特質演繹,強調眼睛、眉毛和顴骨輪廓,並非隨便拿起化妝品往臉上塗抹就能達到。「繼續堅持這件事,最大的挑戰是不斷創新。」每一個造型都經過Toby的精心設計,看得到他對於變裝的用心。
對Kaye來說,繩縛是有趣的美麗事物,被吊的肉體、髮絲散發的色氣、扭曲的肢體形狀,都吸引她去接觸繩縛藝術。在機緣巧合下,她開始成為被縛的模特兒,在日本嘗試這門攝影情色藝術。
在衣裝下,我們再看不到他們的性別,只看到美麗和坦然的人。假如身體是一個戰場,他們展示身體的方式,就是最有力的無聲陳述。身體,是媒介,用以打破世界存在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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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 INTERVIEW: KAYLA/ HOKK FABRICA
DESIGN: NAOMI/HOKK FABRICA
PHOTO: MII N/ HOKK FABRICA
MAKEUP & HAIR: KA HO CHENG
PROJECT COORDINATION: FLORIELLE & KAYLA/ HOKK FAB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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