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筆者到俄羅斯遠東第二大城市哈巴羅夫斯克遊歷,在景點聖母升天大教堂外,乍見一群小孩喂飼白鴿。兒童和白鴿,都應是自由、純潔和受到保護。然而,同日走上市中心街頭,上面美好的象徵,卻一一被狠狠打破。你會想像到在城市中心,兩個大約十歲和十四歲的小朋友,繪形繪聲地向你兜售性服務嗎?
記得早前看過一套比利時電影《死期大公開》(The Brand New Testament),當中就有類似情節:一名中年婦人難耐獨守深閠的寂寞,走到街上,遇上16歲的少年對她擠眉弄眼。開始不明所以,然後場境一轉,二人在酒店房內同床纏綿,一樹梨花壓海棠。最後鏡頭拍著婦人付費予少年,方知男孩真正身份,原來是街頭童妓。導演透過鏡頭訴說社會殘酷的一面。
俄羅斯街頭親身體驗,兩個小孩對著筆者並無擠眉弄眼,卻多一份羞澀,一路不知所措地解釋來意,然而因為言語不通,他們最終只好用手作「自慰」手勢,身體語言解釋,過程能夠感受其中的無奈。筆者拒絕後,其中一人脹紅了臉,眼水汪汪,雙手合十地說句:「Please.」見狀,我見猶憐,卻也無能為力,想給他一點錢買食物,才醒覺自己早在前天被偷了銀包,也是個身無分文的可憐蟲。他們見我無動於衷,便徑自離開。
童妓不只是電影中角色,現實卻是比電影更不堪。曾有媒體做過統計,單是中美兩國,每年就合共有100萬兒童失蹤,情況令人心寒。當中涉及的人口販賣的直接和周邊利益,在世界經濟效益排行僅次於販毒和軍火販賣。失蹤的兒童,幸運的會售予一些不育夫婦助養;不幸的會被迫成為童工,像2007年中國山西黑煤窯事件,最後解救出50多個年紀介乎14-16歲的男孩;另外,一些女孩會被迫當成童養媳,早前筆者也有撰寫過重慶童養媳的相關專題;命運更悲慘的,不得不提東南亞和拉丁美洲一帶盛行的性旅遊,在全球導致200萬名的兒童受害,120萬是通過人口販賣被迫成雛妓,聯合國毒品和犯罪局就公佈過,全球79%的人口買賣是為了性剥削,性旅遊經已是世界上發展最快的犯罪活動,當中以泰國最為嚴重,當地衛生部調查指出童妓佔所有賣淫人士的40%,緊隨其後的是南美的巴西;更喪盡天良的還有兒童器官活摘,英國在2013年搗破一個人蛇集團,當中一名索馬里女童是犯罪組織為了販賣器官,而走私到境。英國當局分析,組織不會只走私一名兒童而冒如此風險,故可推論已經有更多兒童因而受害,令人不寒而慄。
由此可見,筆者於俄國街頭的偶遇,只是無數件兒童不幸事件的冰山一角。不過亦警惕著我們,世界和平彷彿只是美好的妄想,畢竟白鴿看到面包,眼前只會呈現食物,忘卻潛伏的危機。最重要的還是我們對周遭事物,提升危機意識。
Feature photo via hrw
DESIGN: NATALIE K/HOKK FABRICA
5 July 2016, 3:00 P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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