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品的革新和女性主義息息相關?從粉底液的色調就能看到整個女性主義的發展進程了。
1920年代
黑人女性「漂白皮膚」,女權運動「白人至上」
在二十年代,「黑奴」的思想依然未在美國社會消失,白人女性和黑人女性之間,依然有著巨大的階級鴻溝。一些針對黑人女性的「皮膚漂白」和「直髮」產品,理所當然地推廣著「越白越好」的概念──黑人女性依然未意識到自己和白人女性「應該有平等的社會地位」,這些「種族歧視」至極的市場推廣,竟然是由黑人設計 。
在這幾十年間,黑人女性可使用的化妝品並不多,例如 Hi Hat碎粉,有「High Brown 、「Copper Bronze」、「Teezum Brown」和「Toasted Chestnut」這些深色色調選擇。 不過包裝上都是「白人女性」插畫,並不符合真實的黑人女性面貌,反映了外界對黑膚色的歧視外,也反映出黑人女性本身也不擁抱自己的膚色。
而在二十年代,白人女權份子成功爭取了「投票權」,但黑人女性卻依然受膚色所限。黑人女性主義者Frances Harper曾在19世紀初提出,白人女性爭取投票權,是為了得到更好的教育,但黑人女性爭取投票權,則是為了在社會上重新確立自己的發言權,還有被「保護」的權利。
化妝品沒有顧及到黑皮膚真正的需要,只為白色肌膚設計,黑皮膚用了只會「泛灰」。同為女性,卻因膚色而受到不同待遇, 是女權主義的其中一個盲點──具話語權的女權主義者都是受過教育的白人女性,她們無法體會黑人女性所受到的雙重壓迫,嚴重「漏了單」。
1970年代
黑人女性化妝品增加,白人卻追求古銅膚色
七十年代,Fashion Fair 推出了更多的深色粉底液,而不約而同地,Avon 採用黑皮膚的女性作為代言人,她是Barbara Summers。 「Candid」(坦率) 作為口號,而粉底和唇膏的色調也更適合深色皮膚。
非裔美國人民權運動(Civil Rights Movement)除了引發了對黑人男性所受到的壓迫外,也延伸至黑人女權分子,由於黑人女性所面對的雙重壓迫──種族的和性別的,最終在1970年代分出「黑人女性主義」的行動。此時另一邊的傳統女權份子追求「生育控制」權利,白人女性卻忽略了黑人女性依然被「強制絕育」的政策──此政策和優生學息息相關,被認為「低價值」的種族會被強迫絕育,例如黑人女性。
諷刺的是,當深色人種因為膚色而需要參與社會運動, 「古銅肌膚」在白人女性之間十分流行,女士們曬太陽、使用調色化妝品等等去移除白皮膚。不少人因此得了皮膚癌,「SPF」的概念在那時才出現。這種對於膚色的雙重標準,和白人女性主義一樣,對黑人女性視若無睹。
2010年代:化妝品的「種族多元」
由黑人模特Iman創立的同名化妝品牌,粉底液有11個選擇;Bobbi Brown有30種;Rihanna的Fenty Beauty則有36種,連膚色的「undertone」也是考慮因素,因此由極為「蒼白」到「極深」的膚色也有。Fenty的深色粉底液也被一掃而空。
而在推廣手法方面,Fenty Beauty的廣告包含了亞裔、拉丁美洲裔和非裔的女性,標榜著不同膚色和風格也能展現「自信」。化妝品行業已經無可避免地需要照顧不同膚色和種族的客戶,而「美白」的風氣卻依然在印度、泰國等國家流行,看來要推廣膚色平等,必先從自我認同開始。
更多的黑人女性公眾人物也在大眾媒體宣揚「Black Feminism」,例如Beyonce,而社交平台也出現過 #Melanin (黑色素)和 #BlackGirlMagic 的Hashtag,為黑皮膚女性提供發聲、團結一致的媒介。
化妝品和廣告、大眾傳媒密不可分,在推廣產品的過程中,必定和當時的社會風氣有所聯繫 。而化妝品作為塑造女性外貌標準的產物,在膚色的議題上則是不停革新,有時又引起爭議,證明了消費文化和女性、種族議題之間互相影響。
Reference: W Magazine, Afrobella & Wikipedia
Original cover photo via Flashbak
DESIGN: LAWRA/HOKK FABRICA
13 November 2017,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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