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有福了:他早就拋棄了
人世的歡樂,他不喝完
那杯滿滿的誘人的美酒,
人生的小說他沒有讀完,
就能突然放下,把它遺忘
恰如我離開了奧涅金一樣
—Eugene Onegin(馮春 譯)
這是俄國詩人普希金(Alexander Pushkin)的詩體小說Eugene Onegin的結尾。Eugene Onegin中的愛情故事並不完美,其中人物的命運也仿佛是普希金波折一生的寫照,但正因這「不完美」,他的故事擁有了別樣的迷人之處。
「我也曾愛過您」──Eugene Onegin
19世紀的俄羅斯,Onegin是居住在聖彼得堡的貴族青年,他厭倦了空虛無聊的貴族生活,嚮往當時啟蒙思想的自由與個性解放,但他也並沒有像革命青年那样為此做出特別的努力,因此成為了社交圈「多餘的人」。他回到鄉下的莊園,與青年詩人Lensky成為好友,也因此結識了Lensky的女友Olga及姐姐Tatyana,Onegin的到來攪動了鄉下寧靜的生活,也喚起了Tatyana對愛情的嚮往。
與Olga相比,Tatyana更沉穩、安靜,但仍不失少女的天真可愛。Tatyana愛上了這個氣質不凡、思想與眾不同的聖彼得堡青年,在一個燥熱難眠的夜晚,她寫下了內心所有的想法並寄給了Onegin,但最終等到的是Onegin的拒絕。後來因為種種原因,Onegin在決鬥中使Lensky喪命,出於愧疚Onegin離開了鄉下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在世界各地「自我流放」多年的Onegin回到聖彼得堡,在一場盛大的宴會上驚訝地發現宴會女主人就是當年的Tatyana,Onegin同時發現自己已經深深迷戀上她,但這時的Tatyana已嫁為人婦。
Onegin實在無法壓抑這份感情而向Tatyana寫了一份情書表露心跡。仿佛是命運在捉弄人,這一次輪到Tatyana拒絕這個當年拒絕過她的人。
那時,在我們偏僻的鄉下,
遠離那息壤繁華的地方,
您不喜歡我,可不是嗎?
而如今您為何又來追逐我?
又把我作為追求的對象?
……
我愛您(這我又何必掩飾?)
但我已經嫁給了別人,
我將一輩子對他忠實。
—Eugene Onegin(馮春 譯)
如果不是這樣的陰差陽錯,這或許會是一場完美的愛情,但他們便不再是Onegin與Tatyana,世上也不會有Eugene Onegin這部作品,就如同沒有那些波折經歷,也不會有我們現在看到的普希金一樣。
普希金早年喜好寫政治諷刺詩,得罪了當權者,被迫離開聖彼得堡在南俄不同地區「流亡」了很多年,就是在這時他開始了Eugene Onegin的創作。後來他結婚了,妻子是聖彼得堡社交界頗有名的美人,在婚後也不乏有愛慕者,普希金收到匿名嘲笑他的信,忍無可忍,他最終選擇與愛慕者決鬥,但因決鬥時腹部受傷,普希金在負傷兩天後去世,這命運竟與Onegin的詩人好友Lensky驚人地相似。
但也許這就是普希金,他的選擇成就了他,也成就了他的作品。當他在Eugene Onegin中讓一個年輕的詩人為愛而死時,他早就認定完美的愛情不止是「從此他們過著幸福的生活」,更是將漫長的人生凝聚在一個點,為愛發出奪目的光芒,這樣,所謂的「不完美」便也是「完美」。
Reference:《葉甫蓋尼·奧涅金》馮春 譯
DESIGN: CYAN F/ HOKK FABRICA
31 January 2018,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Contact us | 合作請聯繫
[email protected]
未經授權請勿以任何形式轉載,違者追究法律責任。
More: Alexander Pushkin俄國詩人愛情普希金詩人